沈溪的话在阿武禄心中激起一片波澜。
阿武禄之所以屡屡对亦思马因示好,就是为换得亦思马因的支持,让亦思马因出面帮她的子女争取地位。
“这又如何”
阿武禄道,“我们草原上的事情,跟你无关”
沈溪道“夫人没有否认,那就是实情,本官想为夫人做一点事,所以才说出肺腑之言。本官看来,夫人跟亦思马因国师暗中来往,不但帮不到夫人,甚至会引火烧身,因为达延汗早有一统草原之心,亦思马因部势大,早已成为达延汗的眼中钉肉中刺,迟早被灭,夫人跟他走得近,你觉得达延汗会容许身边有二心的女人”
阿武禄神色变得严峻,问道“沈大人又是从何知晓此中内情”
沈溪轻蔑地笑道“我当然知晓,因为这根本不是秘密,无论是亦思马因,还是其余部族首领,都应该意识到这点,这也是为何达延部兵马东进攻打紫荆关和京城的同时,亦思马因部要留下攻打土木堡的原因。”
“亦思马因部迟早跟火筛部一样,落得身死族灭的下场到那时,夫人你如何能保住自己在草原上的地位”
阿武禄之前还跟沈溪声色俱厉说话,此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因为沈溪所说都是实情。
沈溪道“现在,夫人回去后可以帮本官跟国师说一声,看他是愿意继续攻打土木堡,自损兵马与我斗得两败俱伤,到最后被达延可汗所灭还是及早撤回草原,成就霸业,与夫人共同谋划将来草原大汗之位”
阿武禄已不言语,蹙眉揣度这件事的可行性。
亦思马因没有黄金家族血脉,所以他没有在草原当大汗的资格,但阿武禄的儿子却拥有这种传承,只要将阿武禄是大明人的真相掩饰便可,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因为达延汗巴图蒙克也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娶了一个汉女为妃。
阿武禄道“沈大人觉得,凭你手下这点儿兵马,也可将国师所部击败哼,即便有这本事,我也会成为草原的罪人”
沈溪笑了笑,道“夫人是愿意当罪人,还是死人全看夫人你的选择至少本官看来,夫人应该成为草原的女主人,把握自己的命运,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阿武禄又陷入长时间的思考,在她心中,沈溪所提条件,有很大吸引力,只是她不相信沈溪罢了。
沈溪毕竟只是大明一个官员,而不是皇帝,如果大明皇帝给予她如此承诺,她更容易接受。
阿武禄道“沈大人自身难保,如今跟我,以及亦思马因国师谈条件,不过是为了自身脱险,即便将来你们明人获胜,我又怎知你们明人以及沈大人是否会背信弃义,趁我草原之危,出兵攻打草原”
“哈哈”
沈溪大笑,“本官虽非掌握国祚之人,但也能看清局势,大明经历此劫难,至少需要年时间休养生息,整顿边军,修复城塞,哪里有精力攻打草原难道这年工夫还不够夫人和国师肃清草原上的反对势力”
“到那个时候,有本官在朝中为草原人说话,不时进言几句,如今我朝皇帝罹患重病,太子这两年内就会登基,在下以太子之师的身份,难道还不足以帮到你们”
沈溪很清楚,要想让阿武禄和亦思马因接受自己的条件,先要在战场上将二人打怕,再让他们明白自己在明朝的地位。
沈溪以少年之身获得弘治皇帝赏识,而且作为东宫讲官,若少太子登基,他更是会乘势崛起。如今沈溪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