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心想,刚才在画押时就有我名字,你会不知道但想到可能是新主人让她自己把名字说出来,当下怯生生地说“怜儿。”
“好名字,我见犹怜,真是个可人儿。”
高崇笑道,“本来想为你行三书六礼,将你正式迎娶进门,但好女不嫁二夫,如今这些繁文缛节便省下,你不会介意吧”
怜儿面带娇怯之色,道“奴婢不敢,奴婢今后生是老爷的人,死是老爷的鬼,还求老爷怜惜。”
“好,好。老爷我一定怜惜你”
苏通想到刚才怜儿称呼高崇为“少爷”,称呼自己为“老爷”,就好像做了高崇的老子一样,心里听着这称呼非常舒服。
之前哭哭啼啼对高崇眷恋不已的怜儿,此时好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在苏通面前尽可能将自己美丽的一面表现出来。
苏通越看越是欢喜,不等天黑,便急忙拉着怜儿进房去,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了。
京城戒严后,街上行人稀少,过往之人要么有官凭,要么有京兆府、五军都督府开出的路引,或者是有急病需要问诊,否则就会被拿下问罪。
京城谢府,这天大学士谢迁终于在百忙中抽出之间回家。
即便如此,他也没准备在府中过夜,准备陪一家老小吃一餐饭,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便回皇宫值夜。
谢迁回来,没有去书房,直接来到内院,找到正妻徐夫人,因为他现在除了放心不下身在居庸关的沈溪,还有到如今仍旧没返回京城的小孙女谢恒奴。
“老爷,君儿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白天差人往沈府那边看过了,据说沈府内外无人走动,敲门后问过沈府的云管家,他说沈家如今只有些刚刚买回来的丫头,并未收到家信。”
谢迁面色不善“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半点儿消息都没有却说那沈溪小儿,不会多派人手护送家眷北上身在三省总督位子上,也不懂得合理利用手头的资源,真是个不开窍的愚笨小子”
徐夫人听了一阵迷糊,问道“老爷,沈大人不是在出征路上被朝廷召还的么此事,跟沈大人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沈溪那小子如果提前有准备,多派一些人护送,这一路上也能走得快点儿,指不定君儿她们这会儿已经回到京城了。”谢迁道,“如果再拖些时日,万一西北战局恶化,即便舟车回到京城,也进不了京城大门”
徐夫人吓得脸色都白了“老爷,这可怎么办您要多去职司衙门帮忙问问,如果回到京城却进不来城门,那蛮子骑兵来了”
谢迁骂道“尽说这些难听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挂念君儿,还是先想想沈溪小儿往西北能否平安回来吧也罢,你先收拾好,晚上一家人吃饭,让丕儿夫妇出来,再去请弟妹出来,我可能很长时间回不来这会儿先去书房处理公文”
徐夫人本想跟丈夫谈谈孙女和孙女婿的事,听闻这话,当下苦着脸说“老爷,你还有事情啊”
谢迁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二人相处四十多年了,都说七年之痒,这年头成婚早,两个人都已年过半百,在一起少了一种夫妻之间的热情,多为相敬如宾式的敷衍。
还没等谢迁回到书房,仆人匆忙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谢迁马上展颜,问道“可是沈府那边来信”
“不是啊,老爷,是马尚书的拜帖”家仆赶紧将拜帖递上。
谢迁脸色很不好看,道“这老家伙,我刚回来,便已知晓,莫不是一直派人在府门口盯着”
“老爷,见不见哪”家仆好奇地问道。
谢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吏部天官亲自上门,老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