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直不知,原来谢迁平日表现出来的深谋远虑,其实并非是他自己的见地,而来自于沈溪的谋划。他嫁一个小孙女,收获之大显而易见”
谢迁以前绝不会承认他的见地来自于沈溪,但此番西北兵败,谢迁无计可施,不得已将沈溪献计等事项向皇帝坦诚,这也是弘治皇帝最终决定由沈溪临危受命的主要原因。如若不然,朱祐樘就会把谢迁送去西北领兵。
你谢老儿不是很有本事吗,有先见之明,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那这次就让你亲自上战场领兵
谢迁自知一把老骨头去了西北纯属给鞑靼人送菜,只能将沈溪推出来顶缸。
“西北兵败,让一个毛头小子领着六千兵马前往,能起到多大作用倒不如跟几十年前一样,守好京师,北夷再凶悍,最多也只是贪恋我大明财富,劫掠人畜财货后必然退去可怜那沈溪小儿,此去只能暴尸荒野,白白为鞑靼人增添功绩”
张延龄语气中多有不善。
张鹤龄虽然对沈溪非常欣赏,但他也没有因为外人喝斥弟弟,只是劝解道“二弟,无论之前跟沈溪有何过节,今日酒宴,你最好收敛些今晚留沈溪在府中过夜,头年滁州送来的几名舞女,遣去陪他。”
“兄长,就算知道这小子好色,咱们也没有必要就得投其所好吧或者送别的美人儿,那几名舞女,本来说是找机会送到宫里去的,就算不送进宫,也不能白白便宜外人不是”张延龄连忙劝道。
张鹤龄冷笑不已“你别以为为兄不知你的心思,陛下身染重疾,岂有心思贪恋女色倒是你,若再不收心养性,专门做哪些蝇营狗苟、强抢民女之事,朝中谏臣闹起来,看你如何收场”
张延龄原本对沈溪的怨恨已减轻许多,但听兄长要将他觊觎的几名绝色美女送给沈溪,心头的怒火顿时蹿了起来。
“便宜一个外人,都不方便我这弟弟,果然跟父亲一样死板说起来,还是姐姐更向着自家人呐”
沈溪即将出征,京城马文升府邸,谢迁厚着脸皮上门,为的是为沈溪讨要更多的资源,令沈溪能从西北平安归来。
“于乔,昨日陛下旨意,你听到了,陛下指定六千兵马,不要说我现在掌管吏部,就算我仍为兵部尚书,也无法从权处理。倒不若你跟沈溪商谈,让他莫要鲁莽,尽量避战,等天寒地冻鞑靼人退去,能顺利夺回榆林卫城,便是胜利”
马文升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摆明不肯帮忙。
谢迁道“沈溪以为小老儿害他,如今连见都不肯见上一面,如何跟他说及这小子平日刚愎自用,总喜欢险中求胜,说再多也是徒劳。”
“马尚书,您行伍多年,用兵出神入化,不如明早出城送他一段,面授机宜。另外这六千兵马,多加八百头牲畜,你意下如何”
马文升眯了眯眼。
此番京营出征,除了军中夜不收等必须要用到马匹外,运货都是驴和骡子,按照正常配备,应该是五人配属一只牲畜,六千兵马总共需要一千二百头牲畜。谢迁说加八百头,意思是三人一头牲畜,这样一来可运送的物资辎重就多多了。
马文升道“明日出城送别倒是不难,只是这八百头牲畜,老朽做不了主”
如果换作别人,谢迁断不会用哀求的口吻,但马文升年长二十多岁,再加上马文升是弘治年间为大明边疆作出突出贡献之人,谢迁即便姿态放低一些,也不会有屈辱感。
“您当然可以做主。”谢迁道,“如今京畿戒严,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