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他不甘心,自己练了那么久的“神功”,怎么到了沈溪这里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呢心中琢磨“难道要练成盖世神功,就一定要先挥刀自宫乖乖,那我岂不成了太监以后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还不能让那些小姐姐为我生孩子,我才不要那么傻去自宫呢”
“回宫去吧”
沈溪最后下了通牒令。
朱厚照愤怒地瞪着沈溪,非常不甘心,但在沈溪横眉冷对下,好似斗败的公鸡一般,悻悻地将地上散落的饰带捡起来,又瞪了沈溪一眼,这才往门口走去。
由始至终,云伯都没看明白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沈溪居然说这位是从“宫里”出来的,可皇宫里的少年郎,又称呼沈溪为“先生”,那是什么身份
云伯虽然有一定见识,但始终有限,他考虑不清楚,只能老老实实按照沈溪交待的话,陪同那位少年郎往沈府大门而去。
到了门口,朱厚照嚷嚷道“我自己出来的,不用先生送了,我有门路回去哼哼,先生胆小怕事,以后别说跟我认识”
朱厚照想说两句狠话找回场子,但他这话却没什么说服力,因为他也清楚是自己觍着脸找上门来,不是说沈溪求着他一起去西北,有求于人还被拒绝的情况下,朱厚照就算感觉不忿,也意识到自己在比试中失败,所以才失去机会。
朱厚照撒泼耍赖,但他还是有基本的礼义廉耻之心,知道胡搅蛮缠很丢脸,凡事都要先考虑面子问题。
“老爷,您看”
云伯见那少年郎不领情,不由请示一起跟出来的沈溪。
沈溪道“他要不要你送,你都得跟着去,直到看着他进了宫门再回来”
云伯正要去车马房赶马车,朱厚照出了门口突然一溜烟跑了,往巷口方向飞窜而去,这小子虽然打架不行,但脚底抹油的本事很高,属于那种打不过也能逃得掉的类型。
云伯这下无语了,这位小祖宗到底是什么人
把状元府当成后花园一样进出自由,骂骂咧咧出了主人家的院子,却连主人的相送都不领受,直接溜掉了
沈溪知道,这小子应该是有了防备心,怕出宫的秘密渠道泄露给自己知晓,所以才会这么急着逃走。
无论朱厚照是准备蒙混出京,还是就此回皇宫,只要朱厚照没在他沈溪的府邸,就算人在外面死掉,也跟自己没关系。
“算了,由着他去吧。”
沈溪摇摇头说了一句,转身返回院子,沈溪本来写完家信便要去寿宁侯府赴宴,但因朱厚照突然出现,让他心中多了很多思虑。
此时沈溪丝毫也没有心情去寿宁侯府,但不管怎么样,公事要紧,寿宁侯和建昌侯两兄弟,到底想在这次西北之战中攫取什么政治资源,沈溪很想探知一二,当下吩咐“云伯,稍微整理一下会客厅的桌椅,稍后准备马车,咱们去寿宁侯府”
朱厚照离开沈家大院,本想藏在京城,来日一早跟随沈溪的车驾出城,到那时就可以赖着沈溪,最好过个十天半个月之后再出现,那时沈溪拿他没辙,只能留他在身边,一起去西北跟鞑靼人交战。
设想很好,而且孩童做事,从来不去详细盘算,不会考虑这件事背后到底会有多大的困难。
诸如太子失踪后宫禁和城卫的反应,如何能准确知道沈溪离开的时间,又怎么跟得上沈溪的车驾,是靠两条腿跑路还是雇马车,雇马车去哪里雇,是自己赶车还是找车夫,车夫是否敢在这种外敌入侵的时候跟他一起出京
没有全盘的计算,只有一股子热情,很多时候都只能维持三分钟热度,因为随即而来的困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