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这会儿被打得遍体鳞伤。
未见官就被打得半死,也是他们时运不济,驿馆里今天住的客人不是普通官员,而是手握大军的督抚大人,以及督抚亲兵,他们分明是往枪口上撞。
荆越上去将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拽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喝问“说,谁让你们来驿馆行刺督抚大人”
那年轻人脸不大,五官分别看起来都像那么回事,可凑在一起就好像马脸上长了一坨坨羊屎豆,其丑无比,关键声音还难听,用公鸭嗓子骂骂咧咧道
“你们这些差爷可真霸道,我们不过是偷点儿东西,栽了那是本事不济,将我们送去县衙就是,干什么要打人哎呦,嘶我们只知道这里经常住一些当官的,手头宽绰,至于什么大人我们一概不知。”
荆越怒从心起,一脚踢在那年轻人肚子上,将人踹倒,喝道“还敢嘴硬,拉出去打”
马脸年轻人一听苦不堪言“还打啊几位差爷,我求你们了成不,再打要出人命了”
荆越可不吃这一套,正要带人出去,沈溪打个了哈欠,一摆手,示意荆越先别喊打喊杀,荆越这才虎着脸暂且放过眼前三人。
沈溪问道“嘴挺利索的,是本地人吗”
“这位什么大人,我们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是不是本地人有何区别”马脸年轻人愤愤然说道。
这家伙来盗窃被抓,反倒理直气壮,就好像是被人冤枉一样。但听他的口音,却非粤省本地人,而是江北一带的口音,至于因何到惠来县,这就难说了,但不能就此洗脱其刺客的嫌疑。
小贼偷偷摸摸,大贼却会装蒜,万一真是刺客却失手被擒,为了活命谎称自己是小贼呢
沈溪问道“之前可搜到兵器”
“有”
荆越从士兵手上把“兵器”接了过来,却是一大串铁丝、钥匙,要说拿这东西溜门开锁沈溪相信,但说这东西可杀人,就侮辱人的智商了。不过沈溪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万一这刺客经验丰富,为了洗脱嫌疑故意拿这么一串钥匙当障眼法使呢
沈溪小心谨慎,沉吟一会儿又问“可有别的”
荆越再点头“有”
说完,荆越拿出一个口袋,里面装的都是从马脸年轻人等三个贼人身上搜获的东西,有六七个铜板,有破布、胭脂盒、手绢和发钗,“丁零当啷”散落一地。
看这样子分明是刚从哪个闺房里偷盗出来,还没来得及把赃物藏好就顺着驿馆的狗洞来继续作案,不想抓了个现行。
如此本可打消怀疑,但沈溪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说不定这也是障眼法呢随即转念一想“如果哪家的大贼要来行刺,还带这么一堆东西在身上,那也实在够掉价的”
沈溪站起身“拉出去,打三十棍,再审问一下,记得别把人弄死,明日送到县衙。”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去睡觉。
这么一折腾,沈溪躺下来许久都没入睡,倒是远处传来杀猪一般的惨叫,看样子荆越和他麾下官兵这三十军棍下手不轻。
沈溪没理会,一觉到了五更天,等他出房来时,惠来知县简芳已在正堂等候,简芳得知昨日驿馆闹“刺客”,正等在外面向沈溪请罪。
“沈大人,您无恙吧”简芳见到沈溪,先表达关切之情。
沈溪摆摆手“没事,倒是让简知县费心了,外面那三人”
简芳赶紧道“大人,下官前去看过,都是城中惯偷,公堂过审就不止一两次,牢底都快坐穿了。大人放心,这几个惯偷一定发配充军,从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