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因为玉娘在地方上查了将近一年都没结果,沈溪到了惠州城不到三个时辰,怎么可能会把案子调查得水落石出
还有,宋邝等人打死都不会承认杀良冒功,口供是注定拿不到手。
人证、物证、口供是定案的三大要素,沈溪什么都没有,用刑就是想得到口供来定罪,玉娘送来的只是片面的物证,其实帮不到太多忙。
沈溪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玉当家如果有时间,不妨去前面大堂听审,看本官是否有滥用职权”
玉娘行礼“恭敬不如从命。”
她的确想见识一下,沈溪如何能给宋邝等人定案,而令罪犯和百姓皆都心服口服。
府衙大堂,沈溪说半个时辰后出来。
可如今时间到了,士兵维持秩序让百姓不再喧哗后,沈溪迟迟不见踪影,而大堂上跪着的一干嫌犯皆在痛苦呻吟之前的老虎凳对他们的伤害不小,他们生怕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下一轮老虎凳,或者是别的什么酷刑。
“肃静大人升堂”荆越大喝一声。
随即士兵充当的衙差发出的“威武”的号子,在百姓期待中,沈溪从内堂走了出来,与沈溪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白净男子,但此男子并未跟随沈溪到大堂案桌后,而是在内堂与大堂连接的门帘处便站定不动。
沈溪刚坐下,宋邝便朝沈溪大喝“沈溪小儿,未过堂而先用刑,还是对朝廷命官用刑,置大明法度何在本官要见御史,要上告朝廷,告你欺君罔上”
沈溪用手支着头,好像在欣赏耍猴戏一样看着宋邝,一时间有些无语自己哪里“欺君罔上”了要是手里没有点儿凭证,你以为我真会贸然前来惠州府真是什么帽子都敢往我头上扣啊
大堂内吵吵嚷嚷,主要是因宋邝的狂妄而起,引发府衙一种官员强烈反弹。荆越皱了皱眉,扬了扬脑袋,顿时冲上去一名官兵捂住宋邝的嘴,让他不要再发杂音。
但宋邝相当暴力,直接便动了牙,将捂住他嘴的官兵手给咬破了,鲜血直流,可那名官兵强忍着疼痛没有松开手。
荆越立即上前向沈溪请示“大人,这姓宋的狂悖无礼,末将揍他一顿,看他老不老实。”
你现在要定的是宋邝的死罪,他不反抗就要束手待毙,如果打他一顿有用的话,我能不用
沈溪微微摇头“不用打了,用布帛将他的嘴堵上,拉到一边就是。”
很快,宋邝就被堵上嘴如同死狗一般拖到旁边。
沈溪一拍惊堂木“带人证”
“威武”
几名衣着平素的百姓,脚步缓慢地进到大堂,一共有四人,三男一女,其中两名男子跪在前面,而后面的一男一女像是夫妻。
四人的岁数都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
“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全家上下十二口人,都被知府衙门派去的人给杀害了,之后还定个通番卖国的罪名呜呜,脑袋全给砍了,尸骨无还”跪在前面的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的年轻人高声道。
一语出来,全场哗然。在场围观百姓大约有二三百人,衙门外等消息的百姓更多,之前沈溪一味用刑,围观民众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认为督抚大人有滥用私刑的嫌疑。但还没等大家把不满酝酿成怒火,这会儿督抚大人已经找来人证指证知府衙门的罪行。
沈溪神色波澜不惊,问道“你尚未告诉本官,姓甚名谁,上来便要告知府衙门杀你满门,可知大明王法”
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