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沈溪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惠娘处,在惠娘那边过夜。
惠娘有身孕在身,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能总是推搪有事不去作陪。到了外宅,除了可以享受惠娘的温存,还有李衿的善解人意。趁着微醺的醉意,左拥右抱,待在乐不思蜀的闺房,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天空飘起细小的雪花,沈溪才回到官驿。
这会儿唐寅已经完成洞房花烛大业,脸上带着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风采,过来给沈溪“道谢”。
沈溪道“伯虎兄毋须相谢,琼州之行本官已经替你安排好了,正月十六出发,一去要个月,盛夏前功成圆满便可归来。”
唐寅脸上的笑容马上淡去,行礼道“沈中丞,在下新婚燕尔,不能多宽限几日”
沈溪断然拒绝“伯虎兄应该明白,人在官场,最重要的是公事公办,既然伯虎兄之前已答应下来,当照章办事。”
“此去琼州府,一共将开辟三处盐场,变煮盐为盐田晒盐,具体施工措施,本官已经为你详细列明,至于耗费银钱,本官会一并调拨给你,到五月底,盐田须竣工投产,到八月放夏盐之时,伯虎兄负责的三处盐场,要承载东南三省半数百姓的用盐。”
唐寅一听就打起了退堂鼓,就算你说的那个盐田再牛,那也不可能三处盐场就负责三省的半数用盐,你还真当晒盐不需要时间
唐寅正要提出抗议,沈溪已将详细的图纸交给唐寅,并作出一些解释,主要涉及民夫调用、盐田的修筑、晒盐的具体流程等等,其中重点是盐田储水湖、扬水站和初中高级蒸发池、结晶区的构造。
唐寅耐着性子听完,一摆手“沈中丞要找人推行晒盐之法,是否请示过朝廷”
沈溪笑道“听伯虎兄的意思,这是要推搪”
“在下言而有信,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去,但在下不过一介儒生,对于修建盐田和晒盐之事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沈中丞为何不去找那些真正的行家里手”唐寅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我不懂,你却非要找我,你堂堂三省督抚,平日里净干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
沈溪蹙眉问道“敢问伯虎兄,这盐田晒盐之法在大明初次推行,本官去何处找行家里手”
唐寅听了心里不舒服,居然是初次推行,你别说这图纸是你设计的,就算是你设计的,你找盐课提举司的人,或者从粤省沿海盐场去调人,我连个官都不是,平日里怎么去调遣琼州府当地官员和民夫
“本官知道伯虎兄心中有顾虑,若伯虎兄有何不解之处,只管参照本官图纸施行便可,琼州地方会有衙门中人负责丈量土地,晒盐制盐则调用琼州地方灶户,也可以花钱聘请工人,伯虎兄若完成差事归来,本官保证以后再不会给伯虎兄安排如此艰辛的差事。”
沈溪说完,一摆手,“来人,将赠与唐解元的新婚贺礼抬上来”
马九带着几个车马帮弟兄,抬了两口大箱子进入堂中,打开一看,里面不但有布匹和米粮,还有铜钱和银钱,折合五六十贯。
唐寅一看就瞪大了眼睛,按照他第二次签订的为期三年幕僚一个月十两俸禄的契约,这些东西可以偿付他半年俸禄。
沈溪叹道“若非本官身边可托付重任之人太少,断然不会让伯虎兄走这一遭,待伯虎兄归来时,再奉上纹银百两作为酬谢,伯虎兄以为如何”
唐寅惊讶打量沈溪,堂堂督抚居然用金钱收买他这一去,轻轻松松就能拿到一百五十两银子,而沈溪半年俸禄也没这么多,他从哪儿弄银子发薪资
不过这笔银钱的数量,让唐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