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惠娘对自己没有太多自信。
她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生怕眼前得到的平静生活,会因为自己年老色衰,以及沈溪的新鲜感过去而逐渐失去。
女人要固宠,本来最好的方式是为男人生儿育女,惠娘也明白这一点,但她却不想为沈溪生儿育女,主要是有陆曦儿的感情牵绊在里面。
她不想让女儿受到伤害,也不想让自己错得更离谱。
但有些事却容不得她自己作出选择,因为她不过是个三十岁的女人,风华正茂,正是沈溪欣赏的年岁,脱去青涩,窈窕而多情。
到了清晨,沈溪仍旧感受着温香满怀而不想起身,倒是惠娘老早便要起来,她可从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就算昨夜并未休息好,她也要强撑着起来操持事业。
昨天沈溪对她交待的事情非常重要,这是她委身沈溪后再一次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机会。
同时今天要做的事,对她来说也是意义非凡。一旦成功,她将不再只是沈溪养在外面的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人,而是要为沈溪创造财富的贤内助,这让她心理上的负罪感减轻许多。
沈溪却一点儿都不想这么早让惠娘起来,难得这种秋雨过后稍显寒冷的早晨,他想多一点温存。
惠娘刚把亵衣系好,就被沈溪一把撩开,惠娘推了他的手一下,道“老爷,妾身该起来准备了。”
“今天的事毋须操之过急,要准备也等我走之后再说吧。”
沈溪霸道地将惠娘重新揽入怀中,看着那张让自己迷恋不已的明媚俏脸,心中有诸多的感慨,自初次见到惠娘,已经过去九年,用九年的时间去见证一段感情,最后终于抱得美人归,他很懂得珍惜,“陪我再躺一会儿。”
惠娘被沈溪重新拽回被窝,心里有些着急,她是个不安于清闲的女人,在京城没有任何事情让她做时她都会没日没夜做绣活,非要证明自己能创造财富,现在外面天都亮了还跟沈溪躺在被窝里,这让她有很大的负罪感。
在惠娘看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亮就应该做事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下有些为难地说道“老爷,妾身”
沈溪板起脸“我不许你起来,这是命令,躺下”
一句话,就让惠娘连话都没有,老老实实地躺下来,重新被沈溪揽在怀中,等她闭上眼时,却感觉到一种安详。
惠娘是这世间矛盾的结合体,有能力有见识有胆略,也会有小女人的心态,可她太过善良和正直,以至于有一定的自虐倾向,当沈溪拿出权势来威吓她时,她就会心安理得享受沈溪带给她的这种依靠感。
当沈溪微微的鼾声传来时,她侧目看着这个让她纠结的小男人。
人生只如初见,沈溪留给她最大的印象,是那个躲雨的稚子,当时她想的是谁家的孩子如此乖巧聪慧
可在之后九年的相处中,她逐渐为沈溪的远见卓识折服,想得更多的是,难道这是上天赐给我的恩泽,是上天派来指引我的么她无数次想过,若沈溪不是个少年,而是个成年人,自己是否应该委身下嫁以报恩情
每当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心中的负罪感便涌现,只能去对菩萨像念经赎罪,她从不敢奢求会跟沈溪有什么。若非沈溪当官,舍命营救她并且主动占有她的话,就算是再过十年二十年她也不会越雷池一步。
在对沈溪的感情上,她宁可由始至终都是被动的一方。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