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摆手“毋须慌张,想来是藩司和臬司,配合地方官府有所动作。”
果然,不多时便有亲卫前来禀报,说是府衙奉了布政使司的命令,以盗寇在沿海劫掠商船为名,下令封闭广州城门,以防止盗寇入城。
城门一关,外面的百姓进不来,里面的百姓出不去,百姓觉得买了盐引可能坏在手里,自然不会有人来买,甚至还有人想退货。
唐寅握紧拳头“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实在欺人太甚”
沈溪冷笑道“我有张良计,他有过墙梯,本来就是衙门间的斗法,有何欺人太甚之说来人啊,为本官备马,本官要亲自巡查广州城防及各城门守备情况”
你不是要利用手头上的权力关闭城门来阻断我卖盐引吗
那我就将计就计,利用我的权力巡查城门,等发觉盗寇之事系子虚乌有,我便有权力下令将城门打开。
谁叫我督抚的权限本来就比你布政使司衙门大剿灭盗寇是我这个督抚说了算,布政使司只是协同,帮我征调钱粮而已。
沈溪带着官兵,骑马巡查城防,一路上簇拥者无数。
这些天下来,沈溪在广州城中的威望高涨,此时他身上挂着伤,单手骑马而行,简直是伤痛中不忘百姓安危的典范。
广州百姓都赶紧跪地称颂“青天大老爷”,以示对督抚大人的敬重。
每到一座城门,沈溪都会登上城头查看城防情况,在确定并无盗寇之后,下令开启城门。
巡检司的人非常为难,广州府衙和南海、番禺县衙说是得了布政使司衙门的命令关闭城门,但如今三省督抚大人亲临视察后下令开城门。
到底该听哪边的
“大人在上,您老别为难小的这些微末差役,还请您跟府县衙门下令,小的只管听命行事。”
一名巡检司从九品巡检脸色为难地看着沈溪。
沈溪眯着眼道“那就是本官说的话不好使咯”
巡检道“并非不好使,是您官太大,不该直接指使小的做事,您是大官,应该跟府、县的官下令”
在广州府,守城门的多是老油子,平日里过门税不知道被他们克扣下多少,背后有几级衙门为他们撑腰,一个个都富得流油,现在督抚在他们面前下令,都被敷衍搪塞,胆子之大可见一斑。
沈溪心想,你真当我这个督抚是吃闲饭的啊
“来人,将城防人等皆都拿下。派人前往都指挥使司,抽调兵马,接手城防”沈溪喝道。
一句话,就把巡检司的人给吓着了。
巡检司说是官兵,但其实质却是一群民壮,他们就算拥有兵器,在遇到战事时也只是作为辅助兵马来使用。
而卫所兵就不同了,那是大明朝的正规军,双方的装备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严格意义上来说,驻军轻易不能进城,这是为了防止军队发生哗变,所以城中治安、守城等差事,通常都交给县衙、府衙以及巡检司这些衙门负责。
“大人”
那名巡检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人按倒在地。
就算巡检司的人平日嚣张跋扈,他们可不敢直接跟沈溪正面硬撼,若是伤了督抚大人,轻则被痛扁一顿,稍重的便是流放两千里,更甚者杀头抄家都有可能。
李彻指望跟着沈溪剿匪立功,又期盼沈溪回朝后为他撑腰,眼下对沈溪那是有求必应。在李彻看来,沈溪越强势,证明这少年督抚越有本事,李彻早就对城门关口的税收觊觎良久,沈溪变相给了他鹊巢鸠占的机会。
有督抚衙门下令,都指挥使司派兵,不到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