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再亲,始终要嫁出去,只有儿子才是继承衣钵之人,这就叫儿女有别。
朱起这边想让儿子到沈溪跟前做事,沈家那边其实也有打算让沈溪给他那些堂兄弟们安排个出路。
以前沈溪在京城当翰林官,身边不可能养闲人给太子上课总不能带上几个跟班吧但眼下沈溪已然是三省督抚,沈家那边自然坐不住了,几房人一合计,联名写了封信给沈溪,请他看在同为一家的份儿上,把几个兄长带在身边做事。
长房那边倒是没什么要求。
沈明文和沈永卓在准备科举,沈永卓几次秀才不第,这会儿正努力读书,争取早点成为沈家第四名秀才。至于沈明文,老太太病倒后没了人督促,现在读书不上心了,在家里完全就是吃闲饭,甚至没事还出去找朋友吃花酒做文会,跟王氏又水火犯冲,夫妻俩没事就吵架,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二房那边,沈明有和钱氏“失踪”、老太太病糊涂后,没人再为二房做主,不过好在二房年长的二郎和三郎先后成婚,连三女沈婷婷也嫁为人妇,如今二房只剩下个五郎沈永祺,但由于没人帮忙张罗,沈永祺十八岁了还是光棍一条。
好在沈永祺老实巴交,虽然没读过书,但之前一直帮家里操弄田土李氏在城郊买的那些水田,虽然基本上都出租了出去,每年可以收一笔租子,但自己还是留了一些地,沈永祺便和几个兄长一些,种些小菜来卖,为人还算本份。
三房那边,四郎沈迁已经二十岁,家里倒是给张罗过婚事,可如今因为沈溪没给沈家带来太多收益,随着惠娘生意垮塌没了进项,沈家仅仅靠佃租过活,在开销上捉襟见肘,沈迁虽然跟着沈明新学木匠,但只是个半吊子,没办法独立接活来做,加上沈家如今门第尴尬,高不成低不就,故此也没能娶上老婆。
至于四房的沈元,只比沈溪年长一岁,虽然头年里乡试不第,但好歹积累了经验,如今正在家里闭门读书,准备来年再次赴福州乡试,成就沈家第二名举人,故此并不急着成婚,沈明新夫妇也从未打算早早让儿子出来跟沈溪做事。
因为八郎、九郎年岁还小,目前虽然也进入城里的私塾开蒙,但显然距离出来做事的年岁尚早,如此算起来,其实能跟着沈溪做事的只有四郎沈迁和五郎沈永祺。
不过这会儿沈家正在闹分家,沈明钧夫妇回去商讨分家事宜,周氏让人写信过来跟沈溪说及,能帮忙就尽量帮忙,但字里行间极为敷衍,沈溪一看就知道老娘是为了在分家一事上争取更大的主动才这么说。
到了晚上,沈溪把马九和小玉叫到后堂,把要为他们办婚事的打算说出来,征询他们的意见。
小玉低着头,留下一句“全凭老爷和夫人做主”便磕磕绊绊逃也似出门去了,而马九则傻乎乎地笑着,显然没想到好事这么快就来了。
沈溪道“九哥,你在车马帮多年,至今我还记得四年前你陪我去福州赶考,在城里遭遇的那一幕幕男人在外做事,身后少不了要有个人照顾,同时你还得为你们马家传宗接代。这婚事如此便定下了,你看如何”
“是,老爷。”
马九感激涕零,赶紧跪下跟沈溪磕头。
沈溪之前留意过马九,虽然这男人在做事上狠辣,但一直都表现得很忠心,在对女人的问题上也是一心一意,之前他跟马九提过跟小玉的婚事后,便再未流连花街柳巷,每次见到小玉都面红耳赤,连头都不敢抬,只等小玉过门。
对马九而言,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娶到小玉这样知书达理、算账理财样样精通的持家贤妇。
“那就好,我已让朱当家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