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林廷选问道“沈督抚,这是何意”
沈溪叹道“本官也想知道,来人啊,将堵在此人嘴上的布条取出,还有他耳朵里塞有棉花,一应取出来”等马九按照沈溪吩咐施为后,沈溪“啪”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老实交待,是谁派你谋害督抚大人”
那人奄奄一息,虽然目不能视物,但好歹恢复听觉和说话能力,他稍微适应了一下,才老实招供“回大人的话,是是倭人派我来,意图对沈大人不利,藩司亦派人送来一百两银子,说事成之后,藩司衙门会想办法让沈大人落罪”
虽然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但话音落地后,在场一片死寂。
倭人,藩司,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名词,居然凑到了一块儿
“章藩台,此事你如何解释”沈溪目光如炬,瞪着章元应道,“与倭寇勾连,意图陷害钦差,这可是谋逆的大罪啊”
章元应怔在当场。
就算他老谋深算,也没料到沈溪借南海县衙公堂审案,将事情闹大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引出这一茬。
这人到底是不是倭寇派来的,亦或者藩司衙门有没有暗中与之勾连,章元应自己都不清楚,在短暂错愕后,他指着沈溪道“沈督抚,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溪一脸冤枉的神色“章藩台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大,本官何曾血口喷人本官提审此人,不过是问问章藩台到底是怎么回事案子尚未审结,莫不是章藩台已做贼心虚,意图反咬本官一口”
大堂外百姓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响亮。
如果只是闭着衙门审案,就算再来一百个人指证布政使司跟倭寇勾连,章元应也不怕,他只要咬紧牙关拒不承认,沈溪上报朝廷也没辙,因为光有这几个人证,还属于屈打成招,朝廷不会采信。
可现在情况却不同,沈溪当着广州城的百姓作出如此论断,事情一旦传开,那布政使司就会被千夫所指,百姓可不管这是不是诬陷,堂堂钦命的正三品督抚,节制三省,办的就是匪寇的案子,一旦做出结论,其真实性自然毋庸置疑。
如此一来,必然导致民怨沸腾,如果弹压不住,御史言官就会根本风闻上奏朝廷,哪怕没事也会有事。
“沈督抚你这你”
这会儿章元应已经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一手指着沈溪,一手捂着心口,身体剧烈颤抖。
南海知县刘祥赶紧上前扶住章元应,道“藩台大人,您您别急事情事情尚未查明。”
沈溪道“是啊,章藩台,事情尚未有定论,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本官倒觉得,此人意图不轨,胆大包天居然污蔑朝廷大员,不妨先押下去本官还抓了几个同党,一同提上来审讯如何”
章元应这会儿恨不能将沈溪剥皮抽筋,有一个不算,竟然多找几个上堂,那岂不是要把他的罪名坐实
布政使司确实暗地里跟匪寇有一些联络,不过是保持彼此相安无事,收受孝敬的同时图个太平,但尚未到相互勾结陷害朝廷命官的地步,就算有,那也是下面的人安排,跟他章元应无关。
在章元应看来,一切都是沈溪的阴谋诡计。
沈溪道“扶章藩台到后堂休息,本官要继续审案。”
“威武”
大堂两边的衙差这会儿已经看出谁在公堂上占据上风了,之前他们义无反顾站在布政使司一边,对蒋百富等人高举轻放,看起来板子打得惨烈,但却只是皮外伤,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康复。可这会儿他们却恨不能再次把蒋百富几个狠狠揍一顿原来你们是布政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