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历惊讶地问道“周藩台刚过世,大人不知道吗”
“啊”
沈溪这倒是没预料到,诧异地问道,“周藩台过世,几时发生的事情”
经历神色有些悲戚“乃是在三日前,周藩台爱民如子,却未料英年早逝”
却说这广东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周孟中已经六十五岁,在一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岁的时代,过了五十岁就应该“知天命”,能活到六十五已经是难得的高寿了。
居然称英年早逝
沈溪本来还琢磨,这么巧人就死了,不会是糊弄我吧但仔细一想,就算广东布政使司的人防备他,也断不会拿周孟中的死来开玩笑。
这种事可是要上报朝廷的,先报了死,然后又说没死,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那就交给章藩台吧。”
沈溪补充了一句,既然左布政使周孟中死在任上,右布政使章元应应该不会那么凑巧也挂了吧
经历把信接过,道“下官定当将信呈递”
沈溪叹息摇头,出了布政使司衙门,回头瞅了一眼,嘀咕道“坐在里面等个死人一整天,真够晦气的。”
刚回到官驿,就有随从来报,原来驿馆这边居然也有人等了他一天,却是广东都司衙门的都指挥同知刘维宽。
刘维宽年近四十,人高马大,一看就是武将出身,见到沈溪便恭敬抱拳“末将见过督抚大人。”
都指挥同知乃是从二品,比沈溪的官品高半级,见面却口称大人,足见这时代武人地位低下。
沈溪赶紧摆手“刘将军客气了,里面请。”
因为沈溪正式的差事是平息地方匪寇,又是兵部尚书刘大夏举荐,连总管五军都督府的英国公张懋对沈溪也多有推崇,使得地方都司衙门愿意主动向沈溪靠拢。
相反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都是一群心高气傲的文官,看不起沈溪这样的后生,更不想接受沈溪的调遣。
就坐后,刘维宽问道“不知大人准备调动多少兵马,于几时,于何地对地方盗匪及倭寇展开清剿”
沈溪被问得一愣。他没料到眼前这位竟然是个“实干派”,上来就问他具体行动细节我一个兵没看见,手里一粒粮食都没有,你这么关心剿匪动向,难道我要多少人多少粮食你都能满足吗
沈溪问道“不知都指挥使司方面,能多少人马”
“嗯”
刘维宽脸色有些为难,“督抚大人恐怕要到广东各卫所走走,根据实际情况妥善调度”
要我去地方卫所调兵,那需要都司衙门做什么你们都指挥使司不会跟我玩太极推手,说这广东的兵马你们调动不了吧还是说我把匪寇全都剿灭,你们以后没理由向朝廷要钱要粮,所以给我出难题
沈溪本想说,不用你们提醒,我自会到下面卫所走动,可到了口中,却变成“刘将军看到了,本官年轻,身子单薄,不擅行伍,平日舞文弄墨,在后方行兵法韬略之事尚可,调度卫所兵马恐怕需要都司衙门全力相助。”
刘维宽稍作迟疑“末将怕是要回去跟李都史请示过才可。”
就知道你无法做主,只是奉命来试探我口风沈溪笑着起身“恕不远送,刘将军走好。”
送走刘维宽,唐寅从内堂走出来,有些疑惑地问道“沈中丞,这是何人”
“广东都指挥同知刘维宽,唐兄昨日不是说偶感风寒吗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嘛,想来是身体痊愈了”沈溪打量唐寅。
唐寅昨天装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说要休养两天,沈溪知道,这是唐寅不想跟他去布政使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