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摇头“尚未提及。”
谢迁脸色一板“你小子是诚心跟老夫置气,是吧我家君儿有何地方配不上你的莫说给你当妾,给你做正妻,她也是能顶得起门楣”
沈溪知道,谢迁说的是大实话。
谢恒奴虽然年少,但却是阁老的嫡长孙女,绝对的名门望族出身,这样的女人足可以挑起沈家门梁。
但沈溪明白,谢恒奴根本就不懂柴米油盐之事,他也不希望小妮子去懂这些,他只需要让这个千金大小姐生活在一种无忧无虑的幸福中便可。谢韵儿是这个时代中少有的独立女性,在沈家大妇的位子上,做得很称职。
“阁老不要误会,其实学生之意,是想等谢小姐年长一两岁后,亲自上门提亲,将她迎娶过门。如今稍微年少了一些。”沈溪坦诚道。
“年少你几岁成的婚,说我孙女年少,你自己也非老气横秋。”谢迁没好气地把书摆放好,嘴里发出威胁,“最多半年光景,再不接走,老夫随时会改变主意。”
沈溪恭敬领受。
在婚事上,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主动一些。
谢迁拉下脸把孙女嫁给他,其实严格来说都不能说是嫁,而是送,因为谢迁明知道孙女到了沈家是做妾侍,以谢迁如此的高傲和倔强,仍舍得孙女做小,他若不主动点儿,那可真就是不识相了。
无论他沈溪再有本事,也不过就是个从五品的翰林官,谢迁完全可以弃他不用,在官场上,没有缺了谁就不能运转的道理。
“年后,就是礼部会试。你有何想法”
谢迁坐下来,摆手示意让沈溪坐在一旁,随口问道。
沈溪有些疑惑地望向谢迁“阁老希望学生有何想法吗”
谢迁笑了笑,道“你小子倒也看的清楚,知道这届会试与你无关,是吧千万别得意,若是不出意外,恐怕老夫会主考本届会试,到时候老夫第一个把你拉上让你成天不务正业”
沈溪摇头苦笑
我帮你那么多忙,你就给我定性为“不务正业”
历史上弘治十五年的礼部会试,主考是时任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的吴宽和时任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刘机。
但因为一些缘故,历史发生偏差,吴宽到如今仍旧为詹事府詹事,并未晋升为吏部左侍郎,而刘机则在侍读学士的位子上回家守制去了,已有两年未在京城现身。
这出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随着沈溪进入官场,接触的人和物增多,形成的蝴蝶效应愈发明显,历史上一些大事都已经发生偏差,他已经无法站在历史的高度去判断一些事是否会发生。
就比如这弘治十五年礼部会试的主考官,到现在依然是一个悬案,到底皇帝会派谁来担任主考。
刘健称病不上朝,李东阳在家为儿子治丧,屡次提出乞老归田,但弘治皇帝并没有增加内阁大学士的打算,如今内阁事务由谢迁一肩挑。
照理说与谢迁、李东阳等同为朱佑樘为太子时担任东宫讲官的吴宽,入阁水到渠成,但由于上次鬻题案与他有一定干系,不知如何竟然失去弘治皇帝的信任,而王鏊、李杰、焦芳等人,在皇帝看来尚不足以挑起大梁。
一旦准允刘健和李东阳乞老归田,想再找个称心如意之人入阁很困难,所以弘治皇帝现在宁愿把三个人的差事变成谢迁一个人来做,也没在朝堂上提出增补内阁大学士的提议。
“阁老即将主持会试那朝廷大事谁来主持”沈溪诧异地问道。
谢迁笑道“你年岁不大,担心的事不少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后,刘公的病差不多痊愈了,再加上今日气温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