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
“闭嘴”
沈溪怒气冲冲地喝斥,“再嚷嚷,当喧哗论,直接拖出去痛打二十军棍”
在内帘,两位主考官是最高负责人,这里面的御林军将士直接归沈溪和靳贵调遣,这些同考官中许多连官都不是,就算在儒学界有点儿名声,沈溪说要打他们,他们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当官的打百姓,在这时代几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同考官们无法,只能到一边等候,看着沈溪和靳贵如何遴选卷子。
第一轮遴选后,所有卷子只剩下二百多份。
说是四轮,但第一轮便刷下来大半卷子。
到了八月三十,第三轮结束,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份考卷,也就是说,最后只有十多人会被刷下去,与中举失之交臂。
“沈大人,您看这卷子多好,这可是得到我们四位同考官一致推荐的优质文章。”同考官又想过来说什么,但被沈溪抬头一瞪,只能灰溜溜坐了回去。
这三天下来,他们只能坐在旁边干瞪眼,沈溪和靳贵在选择举子,商议不少,就是没问过他们一句意见。
倒是沈溪和靳贵,在对一张张卷子的好坏上,时常会发生争辩,而且靳贵和沈溪各不相让,唇枪舌剑不止。
“他俩不是一伙的吗难道也有利益纠纷”同考官们心里不解,根本琢磨不透沈溪和靳贵是怎样的人。
一直到八月三十下午,遴选才宣告结束,一共一百三十五份考卷,一份不多,一份不少。
其中有两份考卷,只获得一个圈,被刷了下去,但被沈溪和靳贵一致通过列于最后中举名单中。
“通知外帘官,连夜开弥封”沈溪下令道。
“大人,请勿操之过急。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看大人选出的这份考卷,词不达意,这等文章怎能成为举子”
同考官已经感觉问题不太妙。
虽然外帘官交给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把那些做了记号的考卷全都列在复选考卷中,可最后却没有一人被沈溪入选为举子,等于是说,外帘官私相授受的卷子,居然在沈溪和靳贵的阅卷中“全军覆没”。
这简直是要炸天了啊
顺天府那边花了那么大的阵仗才完成的作弊,就这么被两位愣头青一般的主考官给破坏了
“是否词不达意,并非你们决定。”沈溪道,“本官与靳中允商议再三,不会有任何偏差,来人,通知外帘官”
御林军可不管那套,他们受皇命而来,在内帘只听主考官的,主考官让他们去通知外帘官,他们就去通知,奉命行事即可。
内帘的大门重新打开。
得到通知的唐映和一众外帘官进来,正准备行礼问候,发觉内帘官们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就连沈溪和靳贵这两位主考也是一脸凝重。
“诸位,阅卷已经结束,只等开弥封,就知道谁中举与否,再过几日,就是鹿鸣宴,之后诸位便可功成身退,如此良辰吉日,应该饮酒庆祝才是。”
唐映说到这儿,对后面的人一摆手,“来人,把列了成绩的考卷,对照考号将原卷找出来,开弥封,定姓名、籍贯,准备张榜”
沈溪眯了眯眼,唐映这种老奸巨猾的官员,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作弊
还是说作弊已经完成,只是没被他和靳贵察觉
似乎想到什么,沈溪嘴角露出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冷笑,心想“跟我玩阴的哼哼,走着瞧。”
阅卷结束,的确让沈溪松了口气,忙碌将近一个月,公事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开弥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