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溪和尹文前后脚走出房间,古井边的谢韵儿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笑着问道“相公出来了”
谢韵儿的房间被人占了,只好到院子里指挥丫鬟做事,沈溪带回不少路途上换下的衣服,通通需要洗涤,同时尹文的房间也需要好好整理收拾一下,添置一些东西。
“忙着呢”
沈溪笑着上前,牵起谢韵儿的手,谢韵儿害羞地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丫头们在看着呢。”
谢韵儿脸上涌现一抹红霞,主要是为昨天久别重逢后的“激烈”而感觉害羞,本来说好把第一天留给林黛,让林黛有机会怀孕,结果相公还是被她给霸占了。
尹文抬头打量眼前的沈溪和大姐姐,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亲昵。
“相公不是说要带黛儿出去吗这丫头到现在还没出房间,估计是生气了,相公去哄哄她吧,黛儿这几天精心打扮,就是为了让相公回来后看到她最美丽的一面”谢韵儿帮林黛说起了好话。
“等下午吧,上午我要去詹事府,下午早些回来,到时候带她出门。”沈溪转身对尹文道,“小文,在家里要听韵儿姐姐的话,等我回来,知道吗”
小妮子一听,马上扑了过来,小手揽着沈溪的腰她对沈溪的依恋已经超过了亲人。
“小文,老爷有事情做,不能缠着他,知道吗老爷下午就会回来,听话,到里面看姐姐给你准备的新衣服”
对尹文来说,无论是点心还是新衣服,都不及沈溪来得重要,她已非什么事都不懂的年龄,她知道谁对她好,谁是她未来的依靠。
最后沈溪狠了狠心,拉开尹文的手,出门而去。
沈溪路上喝了一碗羊肉汤,等到了詹事府,沈溪发觉这两个多月下来基本没什么变化,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
翰林体系的官员是整个大明官员中最不容易升迁和变动的,因为每升一级,那就是天和地的区别,大多数人都在心底默记着三年小考、九年大考的考评期过日子,一次升迁要九年,在这九年里不能有什么大过失,不然很可能三年之后又三年、九年之后再九年。
闹不好外调地方,之前的辛苦就算是付诸东流。
王华仍旧好端端地在右庶子的位子上待着,理论上他是沈溪的上司,但在地位上二人已经不分上下。
沈溪如今是翰林侍讲、东宫讲官、日讲官,而王华也不过是个翰林侍读而已,除了右庶子比右谕德高半品,别的二人完全一样,而沈溪还是“新贵”,到边关刚刚立下大功,回来后多半会有提升,到时候指不定谁给谁打下手。
“沈谕德,多谢您照顾小儿”
王华看到沈溪,赶紧上来对沈溪表达感激之情。
其实沈溪这一路上压根儿就没见过王守仁,更谈不上照顾。沈溪跟王守仁办的虽然是同一趟差,王守仁提前出发,粮草被鞑靼人劫去后原本应该早一步回京,但朝廷后续粮草已送抵宣府和大同,王守仁作为宣抚副使,脱身不得,如今滞留大同镇没回来,反倒是晚出发的沈溪先回京。
“王庶子客气了,同僚之间相互照顾是应该的。再说了,我与令郎一见如故,对他的才学和能力都很欣赏,希望以后能多亲近。”
沈溪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客套话,但却是出自真心。
沈溪对王守仁的确怀有敬意,希望这位心学大师能在边关多磨练一番,成长为历史上那般文武双全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