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急道“那怎么办以前听说那姓訾的女人厉害得紧,连那个叫宋喜儿的恶女人也被她给杀了,她不会想斩草除根,把我们也给祸害了吧”
惠娘咬着下唇,半晌后才微微摇头“姐姐不用太担心,汀州是我们的地头,除了官府外,谁也不能对我们不利。”
“我现在说的就是官府,那些杀千刀的敢在福州抢夺我们的生意,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连我们汀州的生意也想吞并了要不我们赶紧给知府衙门送点儿礼”
惠娘继续摇头“没用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若省里的大官要拿我们开刀,知府衙门不敢过问。”
“这这可怎么办”周氏本来就不是有主见的女人,面对这种棘手的事情,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如何是好啊”
倒是马九半跪在地上“两位掌柜的,还是赶紧找人去京城,请沈大人回来帮忙疏通”
周氏道“我儿在京城给太子教书,别说他回不来,就算回来了那些当官的也不一定会给我儿面子。”
面临这种生死攸关的局面,周氏不太想劳动沈溪,因为她怕儿子斗不过那些心狠手辣的地方官。
可在马九眼里,只有沈溪才能解决眼前的困窘。
宋喜儿并不是訾倩所杀,而是沈溪带着他们干掉的,若非訾倩是教坊司的人,背后有福州左卫撑腰,车马帮早在福州城一家独大,也不至于到现在被訾倩反击得手,局面大坏。
惠娘沉吟半晌,道“看来,我们只能暂时避避风头”
“去哪儿”
周氏说出这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是状元娘,商会又不是她的,她最多算是凑了分子,撤回在银号中的股份就是了,承宣布政使司的人犯不着跟状元家过不去吧
但刚有这个念头,她马上在心里骂自己,妹妹对我家人这么好,我怎能忘恩负义不行,我一定要跟妹妹共同进退。
“去京城找憨娃儿,正好跟他说说,让他到皇帝面前告一状,那些人再凶,能比得过皇帝老子”周氏愤然道。
惠娘打量周氏,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因为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很可能会斩草除根,现在只有逃离福建才是正途。
汀州商会在京城帮朝廷运粮,有户部作靠山,除了宋小城外,还有沈溪作为凭靠,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再大胆,也不敢到京城胡作非为。
至于找沈溪回来撑腰,惠娘想想都觉得不靠谱,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已属不易,银钱是身外之物,财去人安乐吧
这个时候惠娘想起沈溪当日省亲时对她说的那番话,心想“难怪他说最好早些结束生意,因为规模越大,官府越会惦记。”
惠娘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们就动身去京城。”
周氏惊讶地问道“妹妹是否太过急切了些我们银号还有那么多银子”
惠娘道“眼下连命都快没了,顾得上那么多吗赶紧收拾一下尽快上路,等到了京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氏觉得这话有道理,点头道“有憨娃儿在,没银子又如何当年我们能够白手起家,即便把汀州这边的基业丢光,我们也可以东山再起。正好我有几件东西发愁带不带,这次要久居京城,干脆捎上,我这就回去收拾。”
两家人忙活起来,惠娘除了让陆曦儿和小玉帮忙收拾,还要去县衙办路引,通知谢家,以及跟商会中人打招呼。
要去京城,路引不能一天内办下来,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先说回江西省亲,等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