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傅瀚没有跟外邦人打交道的经验,本来以他礼部尚书的身份,不至于亲自来见佛郎机使节。
但这次是佛郎机国第一次向大明朝进贡,据说带的贡品非常多,弘治皇帝为了让佛郎机人感受到大明王朝的诚意,于是派傅瀚主持邦交事宜。
“可否将贡品礼单拿来一观”傅瀚表现出上国大臣的气度。
佛郎机人不懂大明语言,此时的四夷馆也没有专门的佛郎机翻译,仍旧需要靠两次翻译,才能让彼此听懂。
与之前全靠马刺加翻译不同,这次大明朝还从四夷馆把马刺加和暹罗的翻译一并找了过来,不过这几人有滥竽充数的嫌疑,结结巴巴讨论好一会儿才相互通传。
翻译过后,那边佛郎机人说的话转译过来“尚书大人,佛郎机人说他们交的不是贡品,是赎人的赎金,请朝廷遵照之前的约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混账”
傅瀚猛地拍了一把茶几,一脸愤怒,“告诉这些番邦人,可别欺人太甚”
要不是傅瀚这一拍,那几个佛郎机人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傅瀚这个正使身上,因为他们正打量拿着根奇怪棍子写写画画的沈溪,以为沈溪在谋划什么要命的东西。
为那名佛郎机人看了傅瀚一眼,突然说了句,马刺加的翻译一听脸色就变了。
傅瀚连忙问道“他说什么了快说,他说了什么反了他了,敢在大明的地界对我等无礼”
旁边的人赶紧劝傅瀚消消气,等傅瀚坐下来,四夷馆的翻译才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尚书大人,那些番邦人问,您是谁”
傅瀚一听非常恼火,感情刚才我让人对你们引介,白费力气了,是吧
“告诉他们,我是谁”
沈溪拿着笔,不知该不该记这一段。
或许是这些佛郎机人的傲慢把傅大尚书给惹恼了,傅瀚领皇命而来,却不知道如何跟番邦使节相处,大呼小叫别人还以为谈判破裂了。
沈溪正想着事情,一抬头,对面一群佛郎机人齐刷刷看着他,心中一凛,赶紧又把头低下去。
在这里抢礼部尚书的风头,那是很不理智的行为沈溪是翰林官,将来很可能在傅瀚手底下做事。
不过,先看你傅大尚书能不能活到我进礼部那一天吧,瞧你一大把年纪估计也没几年好活,即便没死估计到时候也致仕了。
你这年岁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等傅瀚把气理顺了,坐下来重新进入谈判流程。
可佛郎机人就认准死理,我们是来交赎金赎人的,可以拿出一部分来作为贡品,但一码归一码,先把人放了再说。
就这样,谈判陷入僵局。
“尚书大人,要不您看看今日会面暂且结束”鸿胪寺少卿李鐩请示道。
傅瀚是要面子的人,皇帝派他堂堂七卿之一的礼部尚书来接待佛郎机使节,分明是大材小用,可要是他不能把差事顺利完成,那就说明他的能力与目前的官职严重不符,说不一定会引起弘治皇帝的不满,下旨喝斥,到时候丢人丢到爪哇国去了。
“跟他们说,赎人也可以。”
最后还是傅瀚让步,他觉得这些番邦人可能脑子没开化,死脑筋你们把皇帝的马屁拍高兴了,还怕朝廷不放人不过跟这些蛮夷讲道理没用,最重要的是跟皇帝交差。
“贡品必须列明,将数字清清楚。”
傅瀚有他的如意算盘你们这些傻缺,就算答应你们这是赎人的赎金又当如何现在你们在是我大明王朝的都城,又没有威力巨大的佛郎机炮对着城门楼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