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谢韵儿也不在在乎那点儿成本。
本来就没多少成本可言,膏药是好东西,不是论斤两称,而是按贴,一贴膏药一共才用那么点药,药材本身不是很名贵,店面是自家的,店铺掌柜是云伯,打下手的是朱山和秀儿三人中,一个是医药世家谢家的老人,另外两个也曾在陆氏药铺干过,就算朱山经验浅一些,还有秀儿教她不是
连准备工作都很轻省,铺子里不用堆放太多药材,货架上不用摆除了膏药以外的任何东西,最后甚至连黄道吉日也不找,八月二十三这天就匆匆忙忙开张营业。
虽说一切从简,可最基本的开业仪式还是要有的,放放鞭炮图个喜气,让街里街坊知道我谢家医馆又重新开业了,就是跟以前的经营模式不太一样以前主要看病顺带卖药,体现的是高超的医术,现在我们只卖狗皮膏药,至于这东西好不好使,你们敢不敢用,我们一概不管。
谢韵儿进宫给皇后娘娘诊病的事情这段时间已经在街坊间传开了,听说谢氏医馆恢复营业,街坊们都过来凑热闹,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能把皇后娘娘的命给救回来
一堆人蜂拥进入店铺,却发现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云伯站在柜台后,紧闭着嘴巴,指了指旁边写着字的牌子,意思明显“我不说话,你们自便”
街坊们站在厅堂里,议论纷纷,到底没多少人识字,有人询问“上面写的什么”
“二十文钱一贴,银货两讫,概不退换”
“哗”
等人把牌子上的字读出来,人堆里一阵哗然,天下间这么做生意的也没谁了,做买卖的谁不是对顾客跟求大爷一样,就算你不靠这生意吃饭,那也不该对我们这些来捧场的人这么无礼啊
有人义愤填膺,转身就走,有人不屑一顾,退出去簇在门口看热闹,更多的街坊过来恭喜后便礼貌告辞,最后只有一两个人,觉得这膏药可能对自己有点儿作用,就买了一两贴回去。
这些,都落在后堂门帘后的谢韵儿眼中。
“相公可真自在,这么下去,别人不但不会来买咱的膏药,可能还要戳咱的脊梁骨。”谢韵儿说是要给沈溪一点失败的教训,可事到临头,她后悔了。
这分明是在砸自家招牌啊
谢韵儿气呼呼坐下,手里拿着手帕,就算是深秋时节她依然在擦汗,这几天忙着开狗皮膏药店,她起早贪黑忙里忙外,好久都没这么奔波,她本就是细胳膊细腿儿,跟沈溪这么久,小日子顺心如意,养尊处优后人也有些慵懒。
“做生意嘛,有赚有亏,就算想盈利也不能急于一时。”沈溪笑着安慰,“今天不卖出去几贴膏药哈,走吧,我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如何”
谢韵儿又急又气“相公呀”
沈溪道“怎么了”
谢韵儿没好气地道“早知道就不答应相公开什么药铺了,真是给自己找气受我本以为相公是疼妾身,现在倒好分明是相公有意给妾身出难题。”
沈溪笑道“有些事,需要时间去证明。小山,走了,跟老爷和夫人出去逛逛街”
谢韵儿看着沈溪,有些不太明白,自家相公真的闲到这程度没事要陪着自己去街上瞎逛游
谢韵儿道“妾身已为人妇,出去走,不太好吧”
沈溪随口道“那就乘马车去西郊外的香山,欣赏漫山的红叶,当作踏秋吧。”
谢韵儿“噗哧”一声,忍俊不禁“相公才学那么好,却总是说浑话,只听说踏春的,何来踏秋一说”
“语言就是为了能让人听懂,你懂我也懂,说说有何妨”沈溪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