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疲累,还要忙于公事”谢韵儿起身倚着床头,笑着询问沈溪,她很喜欢看沈溪认真做事时的背影。
“嗯。”
沈溪回了一声,却不由打了个哈欠,“北关有鞑靼人犯边,谢大学士让我写个对策给他,我只是文臣,并非武将,只能把脑子里瞎想的东西写下来,权当应付公事吧。”
听沈溪把事情说得如此简单,谢韵儿浅笑吟吟,带着自豪说道“相公这是能者多劳,相公在泉州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想来陛下要为相公升官。”
沈溪叹道“不降我的职就很好了”
沈溪才刚回来就忙到三更半夜,谢韵儿一直陪着他,沈溪要润笔研墨,她就代劳为之红袖添香,夫妻间很享受这种静默无声的温存。
沈溪花了两个时辰才将他的军务策写好,毕竟涉及到边关安宁以及京师、山西之地百姓福祉的大事,他没有把事情久拖。
倒是谢韵儿,因为旅途劳顿,加上之前跟沈溪一番缠绵,再有相伴相处浓烈的幸福感,不知不觉间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直到沈溪推了推她,她才迷迷糊糊起来,在沈溪相扶下到床上入眠。
躺下后,谢韵儿头发稍微蓬乱,睡容没显得安详恬然,反而有几分憨憨的姿态,与她平日保持的淑女形象截然不同。
沈溪不由一笑,以前他不知道谢韵儿的睡态有多囧,或许只有成为夫妻之后,才会如现在这般对彼此了解知悉。
第二天,沈溪很早就去了内阁,把他的军务策交给谢迁。
谢迁拿到后简单看过,脸色有些微不解他很难想象沈溪居然一晚上时间就写出两三千字的长篇大论来,他不由想,这小子不会是简单糊弄了事,想让我觉得字数多,就一定管用
谢迁没好气地道“陛下急着问,你列如此多条款出来,让老夫一时怎看的完”
沈溪这才知道,谢迁是准备把他的军务策消化后,简单归纳再去跟弘治皇帝献策,沈溪连忙道“谢阁老可需要学生详加解释”
谢迁没好气地瞪了沈溪一眼,他是公事繁忙时间不多,不过要沈溪来给他讲解,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不用了,老夫自己看就是,你先回去吧,若有消息,我会派人去你府上知会一声。”谢迁说了一句,随意地将沈溪的军务策揣进怀里,似乎不屑一顾。可是等沈溪转身走出一步,他回头瞥了一下,赶紧把策问拿出来,边走边仔细和领会里面的内容。
以谢迁这样近乎于军事盲的人,要把沈溪这篇军务策全数消化还真难为了他。
或许在圣贤文章和票拟上,谢迁高过沈溪不是一点半点,但涉及杂事,谢迁的造诣就远不及来自于信息爆炸时代的沈溪了,而这些杂事,恰恰是谢迁用得着沈溪的地方,他不懂的,便可以交给沈溪来做,感觉称心如意。
沈溪上午刚把军务策交给谢迁,下午吏部那边给他升官的官牒就送来了。
令沈溪喜出望外的是,泉州之行后,他终归还是得到了应有的嘉奖,从原来的正六品詹事府右春坊右中允,晋升为从五品的右春坊右谕德,仍旧兼翰林院修撰,东宫讲官。
一年两升迁,由从六品晋升到从五品,沈溪这升官速度可谓是相当快了,这毕竟是在京城衙门,还是在以升官困难著称的翰林体系中,与他同为大明朝状元郎的王华,从翰林修撰升到右谕德,可是用了十多年的时间。
因为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的编制只有一人,沈溪知道,他升了官意味着王华也升官了,趁着去吏部那边交接时沈溪顺带着问了一下,得知王华因日讲官和东宫讲官双料讲官的身份,已升为右春坊右庶子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官居正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