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疏朝廷加强边疆防备之事上,沈溪成全了王守仁一次,在心学理论上,沈溪可没有相让的打算。
沈溪知道,以他目前的名望是没法将心学传扬开,进而形成足以与理学抗衡的儒家新学派,但潜移默化的传播学术思想还是有其必要。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在下必知无不言。”沈溪回道。
谢丕兴致盎然地将他整理的问题一一问来,无不涉及心学的理论,沈溪要尽量做到自己的回答跟主流理学思想不能有太大冲突,但因本身心学就是在对理学反思的基础上形成,所以讲解得较为委婉,许多都刻意在打迂回战术。
在谢丕看来,沈溪的这些理论,完全是奇思妙想,听了之后受益匪浅。
谢丕随身带着纸笔,将沈溪的话详细地记录下来,过了一个多时辰,脸上才挂着满意的笑容站起,礼貌告辞。
沈溪为了表示亲近之意,亲自送谢丕出门。
“沈翰林请回,学生这就回去跟同窗探讨学问,若沈翰林有闲暇,请亲身去一趟,讲经说法,为我等解惑,同时也让更多人听到沈翰林的教诲。”
谢丕的客气让沈溪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沈溪觉得谢丕的热情是自带的,身为阁老之子,学问好,交际面广,论身家、人品、才学、样貌、气质,无一不是上上之选,未来还会是解元和探花郎,简直是这个时代高富帅的代表人物。
沈溪送走谢丕,回过头见到正在门口花痴一样看着谢丕背影的宁儿,当即没好气地道“宁儿,时候不早了,是否该准备晚饭了”
宁儿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尴尬“啊刚才忙着接待谢公子,奴婢给忘了,少爷,您可千万别责罚。”
沈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谢丕同学分明不是来问他学问,而是要迷惑众生。
经过两个多月的赶路,谢韵儿终于在冬月底回到汀州府城。
虽说谢韵儿提前写信回去,但因不知具体归期,惠娘和周氏早前几天就派人去府城北门迎接。
等把人接回来,惠娘顾不上做生意,将药铺早早关掉,曾经的好姐妹三人,经过大半年后终于重新聚在一起。
可惜现在谢韵儿已不能与她二人以姐妹相称,成为了她们的晚辈。
“韵儿,你快说说,那京城是何等模样是不是跟书上说的那般,高楼大厦,琼楼玉宇,人人穿红戴绿”
药铺后院,周氏拉着谢韵儿的手,忙着问京城的情况。
惠娘走过来,听到周氏的问话,抿嘴一笑“姐姐把戏文都当真了”
周氏面露尴尬之色“不然如何,憨娃儿如今在京城当大官,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要去,不问清楚怎生是好”
听到周氏提及沈溪,谢韵儿粉脸上爬起一抹红晕,不过还是强作震惊,摇摇头“京城跟娘想的不一样,其实那里跟汀州府城并无太大区别,也就是面积大那么一点儿,街道里弄多一点,老百姓住的还是普普通通的院子,至于大型宫殿都在皇宫,隔着高高的红墙,平常人是看不到的。”
周氏兴高采烈地道“憨娃儿是不是就在皇宫里办公那他一定能见到那些高楼大厦了吧”
“嗯。”
谢韵儿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边红儿和绿儿还在帮秀儿整理箱子和行礼,至于朱山回汀州府城后,便跟迎接的父亲和兄长去了,一家团聚。
周氏拉着谢韵儿到了屋子,问这问那,最重要的是问沈溪在京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