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是谢家小姐回来,一时间人们唏嘘不已,不过他们言语间多有回避,显然是在揣测不知道谢韵儿最后许配给谁了,但由于当初洪家退婚闹得沸沸扬扬,怕触到谢韵儿的伤心处,不便相问。
不过等拜访最后一家时,终于有嘴长的妇人问出口来“谢姑娘可有许配人家”
沈溪之前一直默不作声,此时不禁想,这位可真不懂问话技巧,就好像谢韵儿说没许配人家,她就要代为介绍一般,难道你看不出谢韵儿是盘了发髻出来的
谢韵儿望了眼沈溪,回道“我回祖籍汀州后已行婚配。”
“嫁的是汀州人啊,那这次为何回京呢”那妇人连汀州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依然不识相地又问了一句。
谢韵儿道“相公进京赶考,我陪同前来。”
“到京城赶考那必定是举人老爷那该称呼谢小姐为举人夫人了”
谢韵儿不想再就自己婚姻叙话,正要岔开话题,可那妇人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意,相继又问谢韵儿夫家家境如何,丈夫对她好不好,洪家那边有没有作梗等等,一时间谢韵儿疲于招架。
沈溪赶忙上前“这位大婶,我们该告辞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拜访。”
沈溪给谢韵儿解围,那妇人有些不乐意,从进门开始她就没给沈溪好脸色看,显然把沈溪当作谢韵儿带过来的家仆。
以前谢家家大业大,仆婢不少,如今谢韵儿又当了举人夫人,身边跟个十三四的少年郎有何稀奇她怎么也想不到沈溪是谢韵儿的丈夫。
谢韵儿礼貌告辞,与沈溪和朱山出了这户人家,稍稍松了口气,然后她轻轻擦了下眼角,显然刚才的追问让她想起一些往事。
“一直没问你,当初谢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到了此时,沈溪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
要说沈溪对谢家的了解,多半是从外间传言知悉,谢韵儿本人很少提及,似乎有意要将这段回忆抹去,但沈溪却觉得,既然是夫妻,有些事还是应该坦诚相告。
谢韵儿道“相公为何要问得这般清楚,莫非要为谢家出头”
沈溪不由摇头苦笑。姑且不论他在京城不过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就算他真的拥有一定权力,当初谢家之所以衰落,主要是因为开错了药,这样一来为谢家出头就有点儿名不正言不顺。
沈溪道“有些事告诉我,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谢韵儿叹了口气,然后道“得罪的是当时的太常寺少卿,后来他官拜礼部右侍郎至于是谁,不便明言。”
沈溪脚下一顿,稍一琢磨,心里“咯噔”一下,原来谢家得罪的这位,来头不小而且跟他沈溪还有不小渊源
七八年前的太常寺少卿,后来又升礼部右侍郎,不就是如今的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就因为大夫治不好家人的病,就将大夫下狱,沈溪心想,原来素以平易近人公正严明闻名于世的李东阳,也有这般不讲理的时候。
沈溪和谢韵儿都刻意不再提谢家旧事,不过谢韵儿还有一处惦记的地方,那就是谢家在京城的医馆旧址。随后,她便带着沈溪一同去看过敞亮的门面,高高的招牌,如今已经是经营茶叶买卖的茶庄。
谢韵儿在谢家老宅那边还没多舍不得,可这会儿见到自家店面,她站在远处痴痴望着,久久不愿离去。
“呃,时候不早了,我们是否该打道回府了”沈溪陪着谢韵儿站了约莫两刻钟,终于忍不住出言催促。
谢韵儿置若罔闻,依然看着茶庄大门发呆。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叮铃铃”“叮铃铃”的铃铛声,一群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