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摇头“他是自己拿着钱走的,不是被人拐带的。再者说了,他一个文弱书生,肩无担柴之能,手无缚鸡之力,人牙子绑他回去莫非要供养着他不成”
马九苦笑了一下,没再就着这问题往下说。
沈溪道“九哥,正好有件事,三年前我二伯陪我大伯来省城考试,此后下落不明,你帮忙找人打听一下,有没有他的下落。我怀疑大伯去找我二伯了现在我把他二人的画像画出来,你拿着画像去问询即可。”
马九点点头“那感情好,这么闷头去找,想找到也难。”
沈溪把沈明文和沈明有的画像画出来,沈明文的那副死相,沈溪倒是很容易画出,但他已有许多年不见沈明有,再加上二人本来就少有交集,画出来稍微有些偏差,不过即便如此,等他画出来后,也让马九和沈明堂感叹。
沈明堂惊讶地问道“七郎,你你画画的本事,从哪里学来的”
马九也咋舌“小掌柜的这门技艺,出去当个画师,那绝对能当门营生。画得实在太像了。”
沈溪把画像交给马九,让马九连夜带着人去找寻。
第二天,沈溪和沈明堂只能留在客栈等消息。
上午时,尹夫人带着尹文过来了,小妮子本来以为沈溪已经走了,再加上有几日未见,一过来就搬张凳子坐下,什么事都不做,就傻痴痴望着沈溪,好像要把沈溪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沈溪笑道“你总是这样看着我,不无聊吗”
“嗯”
小妮子脸上带着费解,显然她不懂无聊是什么意思。
沈溪不再问,任由小妮子盯着他看。
沈溪以前读书,没太留意尹文,如今他什么事都没做,被小妮子这般打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沈溪心想“要是曦儿和黛儿也能这么安静坐着就好了,可惜这两个妮子总是闲不下来。”
临到中午,沈溪叫了午饭进房,尹文跟着一起吃。小妮子不挑食,吃饭悄无声息,但吃得很香,很快就把一大碗饭扒拉进嘴里,轻轻打了个饱嗝,什么都不说,但却让人知道她已经吃好了。
“睡个午觉吧。”沈溪道。
“嗯。”
尹文也不客气,到床边把鞋子脱了,连着袜子坐在床沿上看着沈溪,半晌后才躺下来,抱着被子又看着沈溪,直到上下眼皮打架,才合上眼睡了过去。
小妮子还在睡觉,苏通这边上门拜访。
考完试后苏通自己也好好休息了一天,等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马上来找沈溪参加文会,毕竟这几天省城的考生数量大幅锐减,很多自觉考不上或者手头拮据的考生,已经开始考虑回乡的问题,再不聚一聚的话,以后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下一届乡试,很多人未必会跋山涉水而来有些人穷极一生考举人,最后倾家荡产。而有的接连碰壁后终于死心,只能以秀才的功名,在乡间混口饭吃,直到终老。
“听说本届乡试,咱们汀州府清流县的吴公子,考得非常不错,有很大的可能名列解元”
沈溪问道“苏兄从何得知”
苏通一时迟疑,似乎不愿说,沈溪只能猜想苏通又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以沈溪对吴省瑜的了解,此人心高气傲,为的是在科场扬名,就算被吴省瑜提前知道了考题,他也不屑于找人替作文章,而只会靠他自己的真本事。
即便如此,吴省瑜依然被苏通认定他很有机会中解元,背后肯定有鲜为人知的猫腻。以这届乡试的重重黑幕来看,外帘官的权限的确是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