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儿一死,淮阳楼群龙无首,连宋喜儿的得力帮手商维齐也被官府捉拿归案,看来大厦将倾啊訾家妹妹正在走官府和都司衙门的渠道,想接替宋喜儿的位置。如今看来,她很有机会。”
玉娘说这些话,代表她也感觉訾倩用心不良。
沈溪非常清楚,訾倩和玉娘都不怎么相信对方,彼此都相互盯得很紧,一举一动都逃脱不了对方的视线。他之所以会提醒玉娘不要跟訾倩接近,便是要让訾倩心生疑虑。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訾倩发现玉娘有意无意避着她后,误以为玉娘想脚踩两只船,可能跟宋喜儿有接触。
于是,訾倩不惜美色相诱,从商维齐那里套取情报,发现宋喜儿正准备与倭寇做买卖,越发怀疑玉娘是不是也牵涉到了其中,于是准备通过福州左卫的人马,来一个人赃并获。
沈溪摇头道“她不会有机会的。”
“哦”玉娘显然没想明白。
沈溪为何要一再提醒她不要把事情泄密,她回头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有了沈溪的吩咐,她便尽量不去见訾倩,担心会露出口角,辜负沈溪的信任。结果訾倩却从玉娘的行止中嗅到某种危机,进而对宋喜儿展开反制行动。
玉娘到现在都认为,这不过是沈溪想为事成添加筹码。她根本就没想到,訾倩的上蹿下跳,只会适得其反,她背后所作这一切只会让方贯以为,其实宋喜儿的失踪完全就是訾倩一手设计。
沈溪道“玉娘人脉广泛,此时应该去给方指挥使送礼了。”
一句话,其实是在点醒玉娘。
玉娘一个激灵,立即又把事情始末细细思量一番,终于明白过来,其实沈溪所设的根本就是连环计,一方面想方设法除去宋喜儿,同时让訾倩主动跳出来背黑锅,把一切的源头都指向訾倩。
訾倩得罪了都司衙门,肯定讨不了好,如果玉娘这个时候能主动贴上方贯,说不一定会取代宋喜儿的位置。
玉娘想了想,轻轻一笑“奴家已非青春少艾,没太多精力涉足江湖之事,奴家只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那些独霸一方的风光还是留给他人好。”
沈溪提出来的不过是构想,玉娘有权力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要获取方贯的信任,不但要送上大批钱财,更要委身于方贯,作为刚从欢场出来的女人,玉娘不想重蹈覆辙完全可以理解。
玉娘的心,到底还是高洁和冷傲了些,不似訾倩那般不择手段。
又或者是玉娘看不起方贯,认她的身份和阅历,不屑于要跟一个即将卸任的都指挥使同流合污。
沈溪道“既然如此,那就看地方上如何瓜分淮阳楼这块大饼了,各家又能分到多少。至少我汀州商会,只是想安守本分做点儿小生意。”
玉娘抿嘴一笑,白了沈溪一眼,好像在说,你费尽心思设计这么一出,岂会甘于分小小的一杯羹
玉娘道“奴家已让熙儿那丫头去城外暂避,奴家也会离开福州一些日子,若沈公子有事想找奴家,只管对云柳说,她就住在街尾的客栈里。”
沈溪点头,玉娘既然选择抽身事外,不打算争夺福州的地盘和利益,那她就必须要选择避祸,否则逐渐回味过来的訾倩,肯定要对她加以报复。
玉娘的自保意识很强,眼看在这件事上她处于夹缝中几面不讨好,干脆过来跟沈溪打个招呼,先行离开福州。
她想得很简单,沈溪既然能设计把宋喜儿除掉,这就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心机和气度,回过头汀州商会肯定在福州大有作为。到了那个时候,她再回来,只要依附于汀州商会,那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