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陪沈溪往外走,江栎唯叹道“沈公子可真是有福气啊,在下还无缘跟刘侍郎对局一盘呢。”
沈溪心想“你当我不知道你不会下象棋刘大夏都肯认真从基本下棋理论教你了,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一行走到门口,门外有小轿迎候,那是玉娘的轿子。而沈溪则需要在官兵护送下返回药铺。
“沈公子,有时间多去奴家那里坐坐,就算不是宴客,喝茶吃点心也好啊。”玉娘盛情相邀,却是沈溪刚才宁可担着被问罪的风险也不肯将她供出来,再加上之前沈溪出手相救,更让她觉得无以为报。
沈溪点头应了,但心中却是一叹,教坊司怎么说也是风月之所,他没事去干嘛
回到家中,沈溪把跟刘大夏见面的事一说,周氏又是欢天喜地“就说憨娃儿有本事,以前是国子监祭酒,现在又是什么户部侍郎。唉这两个到底哪个官大”
沈溪回答“自然是户部左侍郎大。”
周氏道“那我们赶紧给人送礼去,这样的大人物,都肯坐下来跟憨娃儿下棋,这是多风光的事情不行不行,我要找人写信给你祖母,让她知道你这么有本事。”
沈溪笑道“娘,您这是有钱烧得慌啊,见个官就要给人家送礼”
“礼多人不怪嘛唉,算了,跟你说你小子也不懂,我还是跟你孙姨好好商量一下,你上楼读书去,现在才是个秀才,不行啊,以后一定要考举人,还要考进士,只有这样才能当上大官,不然别人就算再赏识,还不是放屁都没人理会的毛头小子一个”
沈溪上楼不久,书本都未翻开,林黛就跑上来,告诉他苏通来了。
沈溪下楼,却见周氏正在跟苏通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勾搭上了个年轻的后生,正准备红杏出墙呢“哎呀,以后苏公子要多带我家小郎出去走走,这小子认识你,真是他三生修来的造化。”
苏通被恭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次来是询问前日情况的。
见到沈溪,苏通如同找到救星一般,赶紧行礼告辞,慌不迭地拉着沈溪出门,出来后不由抱怨一句“令堂可真是热情啊,热情到我看见旁边的墙就恨不得想往上撞”
沈溪一听哑然失笑。
若是美妇人跟苏通搭讪,苏通肯定是热情应和,但周氏是什么人,本身模样就很一般,而且嘴还很碎,再加上乡下妇人没什么见识,说话宁化地方口音非常重,苏通能够忍受这么久,全看沈溪的面子。
因为沈溪现在属于严密保护对象,就算他出门,身后也跟着两名官兵护卫,沈溪第一次享受到带“保镖”出门的气派劲儿。
苏通把沈溪叫到附近的茶楼,刚坐下来,他赶忙把前日的情况详细询问,沈溪避重就轻回答一番。
苏通惊讶不已,道“原来顾育兄是跟着户部刘侍郎来的啊”
沈溪心想,果然心境不同,听话的侧重点就不一样。他明明说的是一路上的凶险,而苏通所侧重的却是江栎唯背后的大人物,感慨无缘拜访。
茶点上来,苏通根本没胃口吃,一边是因为没去拜访刘大夏感到遗憾,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汝升倒台,毕竟他的父辈跟安汝升挂着一层关系,当初安汝升到任时,他还曾前去送礼拜访。
“估摸着还得一两个月,汀州这边新知府才会到任,不知朝廷会派何人来。”苏通叹了一句。
沈溪曾看过汀州府志,对于大明朝汀州府的知府,印象深的除了吴文度,就是在弘治十年上任的汀州知府鲍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