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弟,你可知,碧萱姑娘离开汀州府了,可真叫人叹惋啊。”与沈溪闲话些考试之事后,苏通突然感慨一句。
苏通怕沈溪不清楚,详细解释,“听说是被南京那边的达官贵人给接走的,为她去贱从良,就算为妾,总算不用再卖笑为生,一辈子有了个着落。”
沈溪点点头“哦。”
苏通皱眉道“沈老弟,你不觉得伤心难过”
沈溪打量着苏通“我为何要伤心难过”
苏通哑然失笑道“也是,沈老弟你年岁小,不懂得男女之事,本来你跟碧萱姑娘也算有缘分,若那把机会让给我,今天就不会是这般结果。”
沈溪眯眼打量苏通,按照这家伙的意思,好像是他害了碧萱一样。
若那日苏通进了碧萱的房,二人成其好事,那就算有达官贵人想接碧萱走,也会因为碧萱“不贞”而放弃。
沈溪想了想碧萱那种感怀身世的忧郁美态,心里幽幽一叹,其实这个偶然沦落风尘的女子能有个着落算是好事吧。不过,既然从来没有拿起过,也就没有放下或者放不下的问题。
苏通道“按照往年的惯例,咱汀州府的院试会比较靠后,估摸要到明年四五月份以后了沈老弟,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就算你这科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沈溪听到这里,就知道苏通一定有下文。果不其然,苏通补充道“年底,城里文会相对较多,为兄想请沈老弟你参加几个,多结交些朋友,探讨一下学问,对来年过院试有莫大帮助。”
年底这段时间,属于农闲时节,那些要为自己生计奔波的读书人,终于有了闲暇。读书人崇尚的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有机会就会广交好友。但这些人的年岁都比沈溪大许多,沈溪觉得就算能跟他们探讨学问,想交心却很难,这些人对他总有一股偏见。
“苏兄还是自己去吧,我去文会总觉得不合群,被人问得哑口无言太过打击信心,还不如留下来自己作学问。”沈溪推辞道。
“这只能怪沈老弟你年少成名,眼红嫉妒你的人太多。”
“别的文会你可以不参加,不过腊月中有本届府试的一次文会,你非参加不可,连吴公子都会来,他可是点名要跟你切磋一番。”
沈溪心想“这是做学问,又不是比武,切磋算怎么回事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就算切磋就一定能分出高下”
“到时候看看吧。”
沈溪随口敷衍一句,就与苏通作别。
苏通觉得有些扫兴,不过还是给沈溪留了几份请柬,全都是文会的邀请函,只要拿到请帖,最不济也能去喝杯茶吃个点心,发起人自然会出银子,而苏通自己就是多个文会的发起人。
回到家,沈溪随手把请柬一放,周氏问道“这是何物”
沈溪道“请柬。路上遇到苏公子,他请我去参加文会。”
周氏把请帖拿起来翻了翻,咋舌道“还真不少呢。咱家憨娃儿真有本事,这么多人请你啥时候去”
沈溪苦着脸道“娘,我平日功课那么忙,哪有时间去参加这些我已经跟苏公子回绝了,说明了我不会去。”
“这哪儿行啊你孙姨说,要是你不多跟那些读书人走动,慢慢获得一点声望,以后就算你考得再好,考官都不会录取你。就前几年,咱府城有个考生,考官说他张狂,结果他考上了也愣是给他刷了下来。”
沈溪摇摇头,周氏听说的那些,完全是属于极个别的情况。
一般道理来说,一个学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