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每次听到后会无比郁闷。
这些媒婆来说和的对象,小的七八岁,大的十二三岁,都还是小姑娘,怎么看出来“屁股大好生养”难不成是因为家世好吃得多,个个都是小胖妞
这种时候,一般由惠娘出面,对这些三姑六婆解释一番,说沈溪年岁小,忙于学业,现在考虑婚事太早了云云,但这丝毫不减媒婆上门的热情。今天来一趟,明天还要来,今天介绍的对象是城东宁家,明天就改为介绍城北胡家,说年岁小也不顶事,都说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算是娃娃亲。
最后还是周氏有魄力,使出她的暴躁脾气,拿着扫帚冲进后堂,喝道“谁说我们憨娃儿没媳妇我们家娃儿,早就有了养媳,再不走,姑奶奶让你们吃扫帚灰”
周氏挺着个大肚子,再把她泼辣的性子表露出来,顿时把三姑六婆吓得全都不敢登门了,再碰到大户人家想请人说媒,她们便把沈溪有个泼辣娘的事说出来,那些大户人家一听就犯嘀咕,他们可不想自家女儿将来嫁过来受气。
这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惠娘和周氏终于松了口气,这下终于没人来烦了,但以后沈溪出门,每次都有街坊邻里指指点点,说他命不好,文曲星投胎到了扫把星的家里。
那些媒婆断了财路,更是在背后使劲编排周氏,话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很快到了三月下旬,府试考期日益临近,各县过来的考生慢慢变多。
明朝童生试的三大门槛中,县试在各县举行,事前会规定好录取人数,通常是小县五十,大县一百;院试则涉及到国家录取生员的数量,早已形成定例。
与一头一尾的县试和院试不同,府试的录取人数却不确定,这与每年考生多寡有关,而录取几率,差不多有十分之一。按照往年的惯例,今年汀州府的府试有千人参加,取个整数,录八十人或者一百人都有可能。
随即知府衙门公布考期,时间定在四月十九。
跟县试一样,府试也分多场考试,但只要第一场顺利通过,就可以挂上“童生”的名号参加院试、考试,正正经经考秀才。童生没通过院试前,县试和府试均不用再考,考上秀才后则需要参加三年两次的复查考试,就是往年沈明文参加的岁考。
中了秀才,无论考得再好,进入府学或者县学后最初也只是个附生,想增补为有名额限制的廪生和增生,就需要在岁考中发挥才能。
秀才有考乡试的机会,但并非只有秀才可以参加乡试。从景泰年间开始,那些考秀才屡试不第之人,可以通过纳粟入监的方式,获取监生身份,便可参加乡试,但所费银钱太巨,并非一般人家能承担得起。
随着考期确定,府衙这边的报名工作随即展开。
跟县试的报名基本相同,仍旧需要亲供、具结、互结这些基本流程,唯一不同的是所寻找具保的廪生,从一名变成两名,但无须从户籍所在地找寻,可以在府城就近寻找,这也给沈溪的报名带来一定的便利。
惠娘是商会会长,人脉广路子宽,要找两个廪生具保非常容易。
这段时间,沈溪紧张备考,冯话齐给他安排的任务就是背题。
因为府试考核的内容与县试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应考考生的学问普遍要比县试考生高出一筹,不会出现许多类似县试中试图浑水摸鱼的泛泛之辈,想从这一千人中脱颖而出并非易事。
临阵擦枪,不亮也光,冯话齐认为短时间内无法提升沈溪的八股文水平,唯一能增加通过几率的,就是多背现成的“程文”。就好像当初苏云钟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