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在这一战后,没有私自截留一两银子,除了补偿商会药铺和盐铺用去的三四千两银子外,剩下的钱全都挂在商会账目上。
瞬间商会成为拥有大量资产的民间组织,加上早前被惠娘买下来的商会总馆房契和地契,商会有了自身的价值,对外更有竞争力。
进入腊月,在没有苏遮柒一伙对汀州商会的威胁后,惠娘可以放下心来打理自家生意。
在这几个月里,银号进一步做大,分号已从一家扩大到了八家,汀州府治下的所有县城都有了分号,惠娘甚至计划把分号做到周边府县,这样主要是为方便接纳更多的存款和放贷业务。
印刷作坊生意很好,主要体现在年画的销售上。年画因为投百姓所好,到年底家家户户都需要,加上之前制定的批发制度,使得小商贩也能到汀州府城来进货,这让印刷作坊在年底这段时间盈利颇丰。
反倒是连环画的销售出现了一定问题。
苏遮柒在江南等地人脉广布,加上商会自身销售渠道没有完全铺开,无论是汀州府地方的土特产,还是连环画这些商品,基本只能在福建和两广之地卖卖,一直没办法打开江南市场。
“姨,趁着年底,最好在南京也设立汀州商会分馆,同时在那边开办银号,联络南京各地的经销商,取代姓苏的在江南一代的地位。”
腊月初四晚上,沈溪又趁着家里人都睡过去了,来到药铺在惠娘房间商量事情。
惠娘坐在铺了毯子的椅子上,面前的书桌摆满了商会的账目,沈溪坐在惠娘侧后的床上,下身搭着被褥。虽然外面寒风阵阵,但沈溪却在这里感觉到浓浓的暖意。
惠娘回头一望,柔声道“商会才成立一年多,想让江南一带的人认可,怕是不那么容易。”
“所以我们才要先成立银号分号,等到来银号存钱的人多了,咱的资金就越发宽裕,南京城所在的应天府和下边各府县的人才更愿意与我们合作做生意。”
沈溪掀开被子跳下床,走到惠娘身旁,抬头看着桌上一角堆得高高的契约,这些契约是各地商人在银号中存款和贷款的凭证,“姨,看来我们以后要印制银票,来取代现在这些契约了。”
惠娘蹙眉“何为银票”
沈溪笑了笑,跟惠娘大致形容“就好像宝钞一样,不过是咱自己印制的,用的材料是牛皮纸或者桑皮纸,咱有印刷工坊,用彩色印刷,比起官府印的宝钞质量应该好上许多,再加上特殊的明印和暗记,加上两边签字画押,出问题的可能不大。”
“客商存钱得到银票,这些银子咱不放贷,只作为保管,要收取一定比例的保管费,让他们可以跨地域取钱。他们甚至可以用银票来与商人做买卖结算结清,银票正确,咱的银号就要兑钱给人家。”
惠娘仔细想了想,按照沈溪的意思,就等于是银号在没有得到官府许可之下,已开始印制纸币,作为市面上流通所用。
银票,从宋朝开始就已存在,但这种银票基本属于“契约票”,除非是官方印刷的纸币诸如“交子”、“会子”和“大明宝钞”这类,否则只能作为兑换凭证,不能作为钱币在市面上流通。
而官方印制的纸币,又因为背后没有实体银两和铜钱作为依托,会随着时间大幅度贬值,在市面上并不会得到太多认可。
“这恐怕不妥。”
惠娘面对如此重大的问题,怎敢轻易冒险,“若有人造假,我们无法分辨,损失将会很大。”
沈溪笑道“那姨是不相信我们印刷作坊的技术咯”
“技术再好,总会被人破解,再者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