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侧目而望,却见惠娘一脸威仪地立在门口,怒不可遏地瞪着三人。
“你你说什么”面对惠娘的叱责,高个子语气稍软,一时为惠娘气势所夺。
惠娘怒道“这药铺里都是孤儿寡妇,你们前来寻衅滋事,如此有伤风化体统,莫非是想激起民变”
任何时候,有伤风化都是大事,更不要说激起民变了。宁化地处三省交界,近来岭南之地频频爆发叛乱,连带着汀州府也不太平。陆氏药铺毕竟名声在外,尤其陆孙氏还是朝廷公开表彰的女神医,在汀州可谓万家生佛。若真是因伤风败俗激发民众怨恨导致民变,哪怕家里有些背景也扛不住。
“谢小姐,那我们回头再来一叙情谊。”三名公子哥临要走了,依然伸出出手想去摸谢韵儿一把,却被谢韵儿闪身避开。
三名公子哥嘻嘻哈哈离开,等人走远,惠娘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众斥责据称其中有县令家公子的恶徒,她也是鼓足了勇气。人善被人欺,刚才若她不直接出言威吓,而是上前好言相劝,这三名公子哥只会更加放肆,连她可能都会遭到轻薄。
惠娘跟周氏问明情况,方知这三名官宦子弟毫无征兆而来。
“以后咱要小心了,到底是女儿家,出来抛头露面要懂得避忌。”
惠娘话是对谢韵儿和周氏说的,其实也是在提醒她自己。
沈溪在旁边沉默不做声,他还在思索这事情背后隐藏着什么。
照理说,就算这三名公子哥再目中无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来药铺调戏一个连面都未曾见过的行医女子,在这汀州府,真正见过谢韵儿样貌并知道她身份的人屈指可数。
第二天,适逢学塾每旬一日的沐休。
每旬一休是沈溪根据劳逸结合的原则提议设立的。人一旦面临长期高压的状态,学习效率反而不好,如果中间能稍微休息放松一下,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对于沈溪的提议,惠娘和冯话齐都觉得有道理。加上学塾接纳的都是汀州府商会子弟,全是走读生,就算一旬休息一天也不会出什么事,因此也就允诺下来,就此逢九沐休,成为学塾新规。
药铺后院,沈溪做完功课,又温习了一下四书集注,刚刚准备教两个小萝莉算术,耳畔传来敲门声。
沈溪以为是沈明钧有事过来,从门缝看出去,却是洪浊。
此时的洪浊,一身绫罗绸缎不知去了何处,略显寒酸的蓝布儒衫衣领袖口有些污渍,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洪公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沈溪打开门,上下打量一番,心想莫不是阴谋得逞,洪浊的盘缠快要用尽了
洪浊脸上满是风尘之色,比之以前憔悴了许多。他冲着沈溪笑了笑,道“这几日按照小兄弟的吩咐,到城中宣传在下要开私塾之事,但收效甚微。后来请人帮忙,结识了几位汀州府本地士子,他们对我与谢家妹子之事深表同情,表示愿意玉成好事。”
沈溪心道,原来症结在这里。昨天那三名衙内,应该是从洪浊这里得到风声,跑来药铺缠着谢韵儿。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沈溪皱着眉头问道。
洪浊略带感慨“我只是将我与谢家妹子的遭遇如实告知,谢家妹子家门不幸,不得不远走汀州,我千里迢迢前来相会却形同陌路那些人对我与谢家妹子之事分外关心,其中几位与我结成知交,他们告知昨日已到药铺帮我说和,今天只要我来面见谢家妹子,必能拿到定情信物所以,我这就来了。”
沈溪听了不由汗颜,这洪浊得多缺心眼儿啊,把他心目中记挂的美丽大方的“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