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点了点头,上下打量沈明钧。
早前这位掌柜已从同行口中得知,宁化县城印制彩色年画的作坊,跟之前印连环画的是同一家,幕后大掌柜便是名声在外的“女神医”陆孙氏。他不知道惠娘人已到了府城,只当是沈明钧“偷”来的技术,毕竟彩色年画是陆家作坊的核心机密,保密还来不及,怎会轻易让人得到技术
“却不知这位客人怎么称呼”书店掌柜看到商机,自然要问个清楚。
沈明钧回道“我姓沈。”
“原来是沈掌柜说来也巧,鄙人正好认得几个印刷师傅,他们的技术都算得一流,只要稍加指导,相信他们就会掌握这门技术,不知可否由在下引介”
书店掌柜精明无比,他得知沈明钧手上有技术后,不谈合作,却要引介印刷师傅,分明是想把技术窃为己有。
沈明钧不知该如何回答,立在他身旁的沈溪笑了笑“爹,娘说我们要早些回去,可不能耽误了。”
沈明钧有些莫名其妙,周氏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沈溪已经站了起来,他也只好起身告辞。
书店掌柜没料到事情才起个头,沈明钧就不谈了,赶紧挽留“沈掌柜留步,时间不早了,我们找个饭馆,喝杯水酒如何”
沈溪客气地回绝“这位掌柜,我们得来印刷年画的技术不易,不能轻易透露给他人,只能告辞。”
书店掌柜这才知道人家听出他的用意,脸上浮现一丝羞惭之色。见沈家父子去意甚坚,他刚忙跟着出来“沈掌柜,我们找个地方仔细商谈可好”
沈明钧想留下来听听这书店掌柜怎么说,沈溪却用力拉着他,分明是不想跟这家书店的掌柜继续谈了。
等走远了,沈明钧不解地问道“小郎,好不容易人家肯为我们引介印刷师傅,怎么就这么走了”
沈溪叹道“爹,您难道听不出来,他根本没心思推荐人,而是想找人把咱们的印刷技术学了去,好自己印刷”
沈明钧听了大吃一惊,刚才他压根儿就没听出这层意思。细细一想,沈明钧点头道“确实要防备着点儿可咱拿着年画去问,人家有这心思也难怪。要不你还是把年画收起来”
沈溪狡狯地眨了眨眼“爹不知道,咱这是饥饿营销,说白了就是把好东西拿出来,馋他们一下,但又不给他们供货。他们看着眼热,自然会找我们谈,到时候谈的就不是一起合作开作坊,而是将印出来的成品年画交给他们卖。”
“啊”
沈明钧不解地问道,“现在连印刷师傅都没找到,想这么远是否太早了点儿”
“不早啦,只要这边传个信到宁化,县城里的作坊每天都能印几百数千张半成品年画出来,咱这边再请好人手,没几天就可以投放市场。印刷师傅其实不难找,但要寻给咱出货的人却不那么容易,咱们去书店不全是为了找印刷师傅。”
沈明钧没有太多做生意的头脑,一时间理解不了沈溪的话,但却觉得儿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之后沈溪拿着彩色年画,跟沈明钧一起走访城里剩下的几家书店,遭遇的情况基本和前面的经历差不多,各家掌柜都对如何印刷的感兴趣,恨不得尽快将这门技术弄到手中好赚钱。
在城里转了一圈,基本所有书店都走过了,已是日头西斜暮色渐重,沈明钧准备带沈溪回家。
这时沈溪指着旁边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道“哇,好气派。”
沈明钧抬头看了过去,正好三楼有个拿着手帕的女子望了下来,与沈明钧对视一眼。那女子眉如黛,眼若水,瑶鼻柔唇,五官精致到了极点,加上肌肤如凝脂白玉,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