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宁化地处偏僻没什么好招待的,好歹人文还算昌盛这出说本您听得可算满意”韩县令陪笑着问道。
林仲业拿起茶碗饮了口茶水,颔首道“未料到贵县竟是藏龙卧虎,本官在京师也未听过这般有趣的说本,之前看的那两出戏也甚是精妙。”
韩县令欣慰点头,道“只要林大人喜欢就好。我这就让那说书人出来,快些把书讲完。”
说书人休息得稍微久了点儿,韩协有些不满,让人换过茶水便叫夏主簿进去催促。
夏主簿亲至,那说书人就算累得只剩下一口气也不得不咬牙顶上,破家的县令可不是说着玩的。
说书人回到台上,接着上一回书说,没过多久便说到穆桂英挂帅这一段,这可是穆桂英和杨宗保夫妇大破天门阵的前奏,可惜就在最精彩的时候,那说书人来了个“大破贼军”,就告全剧终。
“吁”
因为这说本已经说过几次,听书的对于这结尾很不买账,等故事说完,不等韩县令和林仲业有何反应,周边的听众已经把真实感受表达出来。
林仲业指了指说书人,问道“韩大人,你说这结尾是否过于草率”
“这个”
韩县令脸色有些不好看,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侍立一旁的夏主簿身上。
夏主簿心领神会,跟着说书人到了后台,一问才知道人家不是不想说,而是这说本就到这儿,后面编也编不下去。
夏主簿怒道“这说本是你们写的,怎的就写一半,这不是糊弄人吗再说,后面还有四郎探母的情节,你们怎么不一起写进去”
说书人大叫冤枉“官爷,您别拿小人出气,这书又不是我们写的,那日不知从哪里来个孩子,手里捧着厚厚一叠纸,上面写了个说本。本来咱也没当回事,可一看那故事,正和前些日子县城里演的那出四郎探母一脉相承,讲的是杨家将的故事,于是咱就说了,谁知效果那么好可那说本到这里就结束了,咱上哪儿去找那后半截”
夏主簿听完脸色沉了下来,但他不好发作,知道就算逼那说书人也没用,只好回去把事情告诉韩县令和林仲业。
林仲业颇为失望“可惜听不到下半段,可惜,可惜啊”
连说三个“可惜”,韩县令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原本请林仲业出来听书就是为了逢迎上官,现在倒好,书听了一半掉在空中令林仲业很不满意,那这算是巴结还是得罪啊
韩县令板着脸对夏主簿道“无论如何,要把写这说本的人找到,否则你这主簿哼哼”
说完韩县令跟着林郎中走了。
这下可苦了夏主簿,虽然说自己是有品秩的从九品官员,韩县令未必能把自己如何,但自己的权力完全视韩县令的放手程度,只要他把自己所有职权交给他人,那这个架空的主簿当起来还有什么味道
按理说找个人不难,可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找寻
回到县衙,夏主簿心中无比纠结,突然想到那日进献的戏本中有四郎探母这一出,当时还赏了银子,这说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写的
“把李大力给我叫进来。”
夏主簿冲着书办吩咐一声,马上就有人去叫。
人很快就来了,正是那日克扣赏钱还打了沈溪一棍子的衙差。
李大力一进门便点头哈腰“主簿大人,您老叫小的有事”
夏主簿冷声道“之前你说你家有个亲戚送来戏本,我高兴之下让你送出去二两赏钱,可有此事”
李大力心里得意,空手套白狼得了二两银子,堪比他两个月的俸禄了,这等好事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