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熊这一款水杯是它们的镇店之作,彻底打响它在运动品牌届的名号,但因为实在太贵,买的人很少,后来仿照他们造些类似的杯子反而成了爆款。
正巧段泽还未曾退出长微博的界面,照片里,他的白杯子仅仅是娇羞地露了半个背影,犹抱琵琶半遮面,就连使用者本人都分不清究竟是来自北极熊还是宜室。
霍廷轩放回杯子,拎起了段泽放在椅上的背包,六万多的包现如今溅上了好些颜料墨迹,街边摊上的货都比它更像正品。
“风湖宁分”他质疑完又去看拉扣上传说中的宝石,结果看到了几枚花花绿绿的圆形刷亮漆木扣,背面写的都是爷爷爱你。
“”段泽捂住了脸。当初他背了两天这包,嫌那些红宝石绿宝石翡翠钻石bgbg特非主流,所以就趁着元月十五的假,回去拜托宫里的御用女工卸掉了,刚巧陛下那段时间无聊在学雕刻,想来想去给孙子们刻了几个爷爷爱你,其他皇孙们嫌弃辣眼睛又不敢明说,最后全交给段泽套包上了。
这背包贵就贵在黑金和宝石上面,款型老气横秋,剪裁敷衍,活似上世纪的下乡种地放窝窝头的包,段泽这么一折腾,剩下的破布料卖一百都难。
“这是你爷爷做的”霍廷轩闻道,段泽点点头,点完了感觉有点歧义,扣是爷爷雕的,其他都不是,他刚想要这么开口解释,却发现霍廷轩目光落在他的鞋面上。
因为睡掉整个白天,走得慌张,段泽今日随便套了双旧鞋,好巧不巧是他校门口批发的白布鞋,因为社团有个创意鞋面的活动,段泽买来练画用的,二十一双,黑色鞋带还是他自己染的。
虽然我用着十块钱的杯子,蹬着二十一双自己画的鞋,背着爷爷粗制滥造的破包,但我真的是一名有钱的富三代。段泽感觉自己马甲都已经脱一半了,内里的金光闪闪呼之欲出,又被霍廷轩给硬生生地给按了回去。
他纠结数秒,感觉现在再说自己是个富三代既打霍廷轩的脸,又没啥说服力,他艰难地长呼了一口气,叹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这篇文章里面的牌子其实我大多认都不认识”
段泽没说谎,他真的都不认识,但不代表他没用过。
谁知这时,靠在桌边霍廷轩忽然发出疑惑的声音,他多次抬眸垂下,比对着段泽摆在速写本上的钢笔和他手机里的实物图,“你这只钢笔”
“”段泽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差点忘了自己的尊贵蓝宝石,这可是没砸没坏货真价实的一万六。为什么偏偏在他已经准备坐实穷逼身份的时候,突然又峰回路转段泽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恼羞成怒道“钢笔怎么了”
霍廷轩皱着眉,“是真的”
“是的。”早知道不说那么快了,段泽懊恼地撇撇嘴,“确实是网上说的斯顿蓝宝石。”
霍廷轩神色未改,只将指腹一点一点抚过钢笔冰冷的身子,“你自己买的”
“不是,”段泽下意识否认道“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一切在霍廷轩心目里又能解释得通了。段泽还等着对方骤然发难,结果霍廷轩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下钢笔,把这事掀过了,段泽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生日吗,一年就那么一次,送些贵点的,超出家庭平常承受能力的也无可厚非。
他这是不了解段家的传统才产生的误解,因为昂贵的东西平时就能买,不需要留到节日当天,所以生日礼物都是往心意上面贴,送钢笔是因为那段时间段泽正好在练字。
冗长的沉默过后,段泽在同班同学的群里发了一句话那条灰围巾后来在茶话会上被谁泼了一坨黄芥末三万两千,直接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