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段泽没好气地打断他,“视频剪好没有。”
“剪好了”段漾那边鼠标键盘噼啪作响,“我跟你说,罗勒那丑逼的大饼脸被我放大到正中央,绝对连黑头都一清二楚。”
“罗勒没什么用。”段泽边说边缓缓地沿着石子路向前走,“你把特写留给焦柏,等会找写手写篇带节奏的文,记着,着重点一定全部留给焦柏,就说罗勒是被他指使的出头鸟,一笔带过就行了。”
段泽抠了抠腿毛,“为什么”
“h市总局局长到年龄要退了,盯着那位置的人你猜有几个”
“反正不会只焦柏他们一家。”段漾一点就通,敲着键盘就开始联系记者。夕阳余晖洒在段漾肩头,给他镀上一层暖意的边,他垂着眼睫继续说“发微博的时候记得圈选皇家监察院,前段时间的修改法案的相关新闻关注了吗,这帮人刚为权利缩减的问题刚在总警司那儿触了霉头,最近想搞事情想疯了。”
“钱不够用从我账户里划,大不了暑假回家多为我爸纳几个鞋底。至于学校这边我来解决,就他们刚才那无法无天的模样,霍廷轩绝对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先看一下学校到底想怎么处理,如果他一个教导主任真的拎不清还敢压,到时候就联名上报政教处,那边的书记新从隔壁省调来中央,这些日子整治高校整治得如火如荼,正愁没业绩站不住脚不过应该不会有这一步骤,这事情闹大了肯定会惊动校长,看在焦副局的面子上焦柏不会有事,但他绝对不会包庇区区一个罗勒。”
“哎,这么麻烦,你去找陛下,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咳。”段泽咳嗽一声,心虚地捂住手机往身后瞧,段漾赶紧在那头说“好好好,自力更生、艰苦朴素、茁壮成长对吧,喂喂”
通话忽然挂了。
段泽愣愣地放下手机,橙红色明媚艳丽的霞光之下,霍廷轩半启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他眼眶里坠落,大颗大颗地往衣领上砸,他哭得无声无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跟着段泽走了一路。
“怎么,怎么哭了”原本还意气奋发挥斥方遒的男人顿时慌了,段泽从各个口袋里狂掏大半天纸巾,但因为他从来没有随身带纸的习惯,这时候就根本不可能找出来,他只能伸手用指腹避开霍廷轩的眼睛,温柔地擦拭他脸颊上的泪痕。
霍廷轩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冰冷清凉,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段泽手上,段泽擦了还有擦了还有,做了好几分钟的无用功,最好他只能牵着霍廷轩坐到一处长椅上,手臂虚虚搂过,等他把内心积蓄了不知多久的委屈尽数淌完。
对于霍廷轩的悲伤,段泽唯一的感觉就是静,太安静了,原来有这么一个人哭都能哭得这么安静。
没有哽咽,没有啜泣,没有喊叫,如果不是那些透明湿润的泪,恐怕就连霍廷轩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泣不成声。
过了冗长的时间,段泽手都搂酸了,眼看天已漆黑一片,路灯接连亮起,他这才蹲到霍廷轩面前,握住他的手,“好了好了,不哭了,哭什么啊”
“我”霍廷轩嗓子哑得不行,他清咳一声,僵着脸道“我,我作业没写完,明天一早要交,我怕。”
“”段泽都不惜得戳穿他,“这都能怕哭”
他不提哭这个字还好,他一提霍廷轩的泪水又溢满眼眶,眨眼间成股成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