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德烈发球了,赛前的热身练球开始了。
陈清凡木然的捂住脸,低着头想。
接下来估计粥粥就要接发球失败了,球不过网、打不到球、接球飞出界而且这还只是赛前练习,并不是正式比赛。
陈清凡简直不想抬头去看面前的乒乓球台和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外甥脸,但出乎意料的,这清脆的“乒乓”声并不是只响了一次便戛然而止,而是颇有韵律的“乒乒乓乓”的响个不停。
这声音不对
意识到这一点,陈清凡猛然抬起头来,他竟然看见苏舟此时的姿势颇为专业两脚开立与肩同宽,两膝微屈,前脚掌着地,脚跟微离地面,左脚稍前于右脚,上体与重心前倾
然后他动了,苏舟的两眼专注的注视着朝他飞来的乒乓球,以标准的堪称教科书的完美姿势,轻松写意的将安德烈的球回了过去。
陈清凡“”虽然这只是不加旋转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半台正手练习,但是
韩潇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虚汗,说“看教练你那模样,我还以为苏舟他从来没学过乒乓球呢这不他的姿势看起来挺老道标准的”
陈清凡继续满脸木然,他一脸梦游的拉过韩潇,便伸手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大腿。
韩潇“嗷呜呜呜呜教练教练我疼我疼我疼啊啊啊啊啊教练啊啊啊啊”
陈清凡慢慢的松开了手,哦,这不是在做梦。
他继续看向场内,安德烈与苏舟此时练完了正手,又开始练习半台反手,半台反手打了两个球数十个来回之后,先是站在反手位又打了几板侧身对攻,接着又开始回归半台正手,不过这次两人的球速却是越打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边进攻,一边慢慢的向后撤着步伐,没一会竟然由近台正手,变成了距离球台一米多远的远台对打
两人的动作衔接越发的没有空隙,白色的乒乓球的速度极快,甚至正在变的越来越快在众人的眼中几乎成了一道一闪而过的虚影,乒乒乓乓的声音也激烈的似乎要马上炸裂
陈清凡“韩潇,你过来。”
韩潇哭兮兮的捂住大腿,却还是老实巴交的走到陈清凡面前,哭道“教练你你你你又要干什么”
于是陈清凡又把韩潇给掐了一下。
韩潇“嗷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教练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我疼我疼我疼你的小弟子要被疼死了啊啊啊啊啊”
粥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学会了打乒乓球
陈清凡松开了手,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吸入口中的这口空气,是冰凉中带着颤抖的。
他的双手紧紧的压着自己的双膝,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不少,目不转睛的盯着仍然在练习远台正手的两个人。
又过了将近十个回合。
啊,苏舟“又”掉球了。
陈清凡暂时将“为什么苏舟竟然会打乒乓球”、“而且看起来他的水准还不是普通的半吊子”的疑问抛弃掉,以一名主队教练的眼光审视起了两人的水平。
安德烈与苏舟之间对练了七个球,两个近台正手、两个近台反手、以及三个远台正手,除去有两个远台正手打了不足十板之外,其他的几个球都不少于三十板子。
然而,漏球、不上台、没过网与安德烈相比,苏舟每次都是先丢球的那个。
陈清凡心里的那根弦,绷紧的几乎一碰就断,他紧紧的盯着场内的苏舟,不知不觉连呼吸都清浅了下来。
如果单看这几个球的话苏舟是不如安德烈的。
不止陈清凡这般想,就连身为当事人的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