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拍拍她手背,笑道“说不得马上就有好消息了。”
黛玉不信,却见雪雁匆匆跑来,脸上带笑道“姑娘,老爷传话来,说是香菱家人找到了”
“你瞧,”悟空嘚瑟一挑眉,“让我说准了。”
黛玉却无暇理睬她,只拉着雪雁问详情。
“这件事多亏了雨村先生。他从咱们家出来后,去了应天府做官,薛大爷和香菱那桩官司,还是他亲审的。”
雪雁啧啧一声,又道“他听闻老爷在为香菱寻访家人,便把应天府的卷宗调来,查出香菱竟还是个名士家的小姐”
黛玉一听香菱身世,再想起她从前为婢为妾任人驱使,不由一叹。
“老爷教姑娘不要忧心,香菱姑娘总不能立时就家去。”
黛玉一想也是,便只等着父亲休沐。
前头忽有人来请,说是老太太来了客人,正让姑娘们去请安。
黛玉一觑悟空,笑道“你既神机妙算,便猜猜这位贵客是谁。”
悟空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猜是为了二姐姐那事。”
两人联袂而至,见探春惜春已到,只迎春晚来一步。
她娇容点染霞色,一双眼睛无处安放,只垂头盯着鞋尖。
贾母座旁端坐一位老夫人,瞧着年纪比老太太小些,精神头却有些不济。
姑娘们依次见了礼,各得了一件东西。贾母笑道“我这些孙女儿浅薄得很,不堪你瞧。都下去吧。”
那老夫人一拉迎春,满面慈爱,“老封君说笑了,这满屋的姑娘哪个不是娴静端庄尤是二姑娘,我一见就爱的不行。”
迎春红了脸,见姊妹们都退下了,只得硬着头皮和她说话。
她素日沉默,该学的接人待物却没有落下。长辈们聊天她就静静听着,若是问到她身上,就温声细语地回答。务求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那老夫人三句话里总有一句要夸奖她,把迎春夸得脸上通红,险些坐不住。
贾母看出她窘迫,便道“去和姊妹们玩吧。”
迎春蹲蹲身子,扶着司棋缓缓退出门。
司棋低声道“姑娘,你抖得好厉害。”
迎春一颗心砰砰跳,脚下踉跄两步,颤声道“去潇湘馆”
潇湘馆里姊妹们都在,见她来忙让了座,问起那客人。
迎春扬手擦擦汗,“我只陪着说话,老祖宗也没说那是哪家老太太。”
“我知道。”悟空喝口茶,“是殿前司都指挥的祖母。”
迎春想起那封信,心尖轻轻一颤。
惜春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探春却一下子想透了,不由把迎春又看一遍。
梁衡原要等迎春表态,但悟空的信一到,什么风度胸襟就全忘了。
悟空信里只说了一件事,就是有个姓孙的亲自上门向贾赦提亲。
一家有女百家求,迎春渐渐大了,有人求娶也是应当。但随信送来的,还有那孙绍祖虐杀侍妾、通房的罪证。
梁衡当即传了家书,央求祖母代自己去荣国府提亲,又请京中的好友为自己查查孙绍祖此人。
谁知一查之下,不单查出他那些残忍幽秘的癖好,更发觉他与兵部尚书贾化勾结,连求娶迎春都是一个算计。
天子近卫想为难一个七品兵马副指挥易如反掌,梁衡又手握他罪证,即刻就有人去顺天府告发孙绍祖。
孙绍祖刚弄来一斛明月夜光珠,兴冲冲往荣国府求见贾赦。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