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平房里面很明显只住着两口人。
除了陈砜,还能有谁
副队瞥瞥紧攥资料和映山红的陈砜,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抿了抿发干的嘴巴。
那个人还活着
堂屋里只有狗扒门的声响,副队从桌底下抽出一张板凳,下意识的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他在板凳上坐下来,头有点昏。
两分钟前他还认定,胶囊的主人是陈砜无意间结识的,对方身体上的异常引起了陈砜的怀疑,并在职业的敏感度下重视起来,寄胶囊托他这个老友调查。
谁知两人还有别的关系,如此亲密的关系,太意外了。
副队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是要向陈砜表达自己对胶囊主人的同情以及敬佩感的,因为那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现在他是啥也说不出来了。
副队打量四周,这个家处处打理的不算多好,但也跟脏乱邋遢不相干,他见黑狗不扒门了,就趴在门缝那里呜呜,看样子是习惯了得不到回应。
里面的人没办法开门。
更有可能醒不来。
不对,不是有可能,恐怕就是事实。
活死人。
他的aha和狗都没放弃,在等一个奇迹。
副队思虑了一会,面向背对他看资料的陈砜,察觉对方没在呼吸,他被那股无法形容的压抑感整得,不由放轻了喘气吐气的声音。
好久都没纸张翻动的响动。
陈砜的生命像是终止在了那份资料的第一页。
副队烟瘾犯了,他拿出烟盒又塞回口袋里,两手抹了把脸,起身走到门口透透气。
幸好没把那些冲击性大的照片带过来。
一股狂戾骇人的信息素在背后炸开,aha在极致的愤怒下发疯了,副队快步跑进院里,避免做出同类反击的本能行为。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副队才回堂屋,没见着人,他就去了半开的那间屋,脚步停在门边。
从这个视角,能把躺在床上的人收进眼底。
老早就见过照片了,一寸的,两寸的,生活照,各方面的都有。
除了没有活人的气色,别的和照片上没有差别。
那张脸,就是上帝爱人的模样。
可惜上帝只在造他时用尽了爱意,关于他的人生不但没有继续关爱,甚至仿佛恨上他了。
副队还没说话,里头的黑狗就冲他叫,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黑狗叫个不停。
副队寻思这会不是能敞开聊的样子,要不自己先撤待会再来,就听见屋里响起陈砜僵硬的嗓音。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说。
副队已经在堂屋通过陈砜看资料的反应猜到了,也能理解,“怪他瞒着你,不跟你说”
陈砜摇头,低不可闻道“不会,舍不得。”
“换成我,我也说不出口。”副队组织着语音,尽量委婉点,“那么长的故事,那么恶心的人生。”
屋里一片死寂。
陈砜蹲在床前,拉着床上人的手,他像被什么扼住喉咙无法喘息,宽厚的肩在抖。
一摞纸,一行行字都化作一把把刀,捅在了他的心上。
很多年前,有个小孩被拐卖了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当作物品保养,成年后的他没分化成oga,迎接他的是一堆又一堆的药物,企图要他二次分化。
试验了两年多都不行,就在他的身体里安装人工生殖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