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道“李相公得遇明主,幸甚至哉”丝毫不掩饰对先帝的鄙视,同时告诉程素素,不必为李丞相担心。同时提醒程素素,此时不必画蛇添足的为李相公家里争取什么更好的待遇。
赵骞的意见就更具实用性“只怕叶相公要上位了。”
“只怕”一词用得极妙,赵骞虽然对程素素筹划的外事不够有经验,但是对叶宁与谢麟的主张之间已有了不同却看得明白。他也不太能理解程素素跟谢麟捣鼓的东西,甚至非常担忧“夫人说过,这变法的事情,不来来回回杀个三、五代是做不成的,据此离间的了魏国。我只怕学士与相公之间有了嫌隙,岂不痛哉”
程素素道“先生只说,您觉得芳臣对呢,还是舅舅对”
“与其说是学士对,不如说是夫人的意思吧”赵骞不太客气地指了出来,“谁对谁错么若是老相公还在,怕是要赞同叶相公的。然而,谢府毕竟已是学士的谢府了。”
赵骞说着,摇了摇头。
程素素心里便有了数,赵骞这是发出了无奈之声呀他知道哪样更有生命力,也知道风险何在,就不必担心他对谢绍的影响,将谢绍引到父母的对立面上。
程素素低声道“舅舅那里,再想想办法吧,芳臣也不想与舅舅对立的。”好在她的计划并不激进,温水煮青蛙,估计叶宁未必能活到水沸的时候,也算是保全了他。甥舅对立谢麟亲近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几人讨论了一回,赵骞更是认真请教程素素。程素素只给了他一个答案“眼下还有别的办法吗”
赵骞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谢麟已经回来了。看到他的脸色,几人都是忧心,程素素问“怎么样”她这问的是皇帝与李丞相。
谢麟却突然说了一句“我要去见舅舅。”
江先生道“我们也在说这件事。”
几人简明扼要地说了方才的讨论,谢麟道“我正忧心此事,能说服,还是说服吧。若是不能说服纵我能退让,恐怕陛下也是不肯的。”
提到了皇帝,赵骞就豁然开朗了皇帝恐怕是最想改变现状,并且不介意让利的。让,自己还占很大的一部分,不让,这国不亡在自己手上,也要亡在儿孙手上,不出三代,情况必然恶化到回天乏术的程度。
赵骞便建议“不妨将圣上的难处说与叶相公参详。”
谢麟眼睛一亮“好”
叶府闭门谢客。
此时叶宁做什么都不太合适,索性什么都不做了。他既做不出来盼李丞相倒头就死的事,又存着自己更进一步的心。矛盾的心态之下,唯恐自己举止失常,叶宁便用了一个很常见的办法不见客。
外甥不算客,还是要见的。
程素素担心谢麟,也跟着过来了。谢麟心想,给皇帝出那么大一主意的人是程素素,若用到解释的时候,程素素或许能讲得比自己透彻,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二人到叶府的时候,天已擦黑。叶宁的书府里明晃晃点了十余枝烛,叶宁陷在圈椅里闭目养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斐将谢麟引到书房,好心地提醒“阿爹今天话少了许多。”
谢麟点点头,在外门叫了一声“舅舅。”
“阿麟吗进来吧。”
谢麟一手握着程素素的手,一手推门“我带您外甥媳妇来请安。”
叶宁没有喝止,谢麟也就很自然地与程素素进了书房。程素素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叶宁。叶宁正在犯愁呢,是进是退,取决于李丞相的情况,他派去探病的人被拦了,帖子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