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道“那时事出突然,如今我在后方。汲扬手下也没有我这里这些能人呀,我不是一个人做所有的事情的。您看,赵先生、江先生俱是阿翁在世时看好的人,又有石先生,也出自名门,且有守清几个学生”
谢麟列举了许多自己的优势,老夫人见事不可为,含泪道“罢了,这家总是要你来当。我看人还是孩子,你却已经长大了。”
谢麟忙说“不是我愿意自作主张涉险,实是机会难得。”
老夫人道“那你去吧,你的娘子你的儿女,我总替你看护着。”
谢麟脸上堆起笑来“我想带他们一同去的。”
老夫人当即翻脸“不行那样的地方,适合女人孩子过去吗汲扬宁愿自己累死,也没媳妇去照顾起居。”
“那他媳妇怎么能跟我媳妇比”
老夫人还是心疼他,想想程素素也不是吃素的,便说“那孩子留在京里总比在外地强。多少人宁愿孩子进京读书呢”
对这个,谢麟早有准备“安抚使治所在腹地,并不危险。赵先生也会跟着去,京里难找比他更好的开蒙老师了。等开了蒙,阿绍我亲自来教。”十分不要脸地请老夫人考虑一下,有谁比他的学问还好。
老夫人是寡妇拗不过孙子,叶宁那里就厉害得多了“不行。”
任凭谢麟舌璨莲花也只是摇头“我已失去一个学生,不能再填进去一个外甥再好的名声都没用,只有活着才有用。”
“舅舅真以为活着比名声更重要”
“我要你活得好好的”
谢麟想了一想,没再吭气,他向新君主动请缨“臣愿往。”且列举了自己的优势,当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便在齐王军前实际上担任了安抚使的工作,此后更是正式做了一阵的安抚使,他有经验。且北方情况复杂,需要一个有精力的年轻一点的人来应对这样的局面。否则便像汲扬这样的,有好心却累死了,岂不是一大损失
再者,他又有一种担心“似蒋清泰之流投身伪廷之人颇多,彼既诗书,颇熟中原典故。应对这些人,便不能只看着能吏二字。”
他将自己的优点列得很明白,新君正在用人之际,比划了一下他的条件,并没有先询问丞相便同意了“疾风知劲草,卿真国之柱石”
旨意下来要过政事堂的时候,叶宁傻眼了,如果觉得事情十分不妥,丞相是有权利反对的,但不能用“不能叫我外甥冒险”为理由吧李丞相也觉得谢麟做事倒还可以,燕丞相、王丞相也不反对,竟让这任命给通过了。
谢麟往叶府辞行的时候,便见叶宁拄着老粗一根毛竹杖,虎着脸站在中庭看他。谢麟也不怕挨打,急切地冲到叶宁的跟前,将叶宁抱住“舅舅”
叶宁气个半死“你”到底说不出赌咒的气话来,甥舅两只鸡菜较了一回劲,叶宁弃了竹杖太沉,谢麟也松了手太累,被叶斐兄弟几个将他们俩一拥到了屋里坐下。
叶宁才说“既要去,万事都要小心了,我这里有几个人,你若有急事只管找他们。还有,备几匹好马。”
谢麟一向爱耍心眼儿,叶宁也不是什么坦荡人,此时甥舅二人却难得单纯,叶宁话一出口,两人便哭作一团,带着一家人跟着哭。叶宁道“在我这里哭一哭就罢了,出了门,还是要意气风发的。回你家里,也不许哭,你哭了,他们心里就更没底了。府上我会给你看着些的。”
“你们府上,我会给你们看着的。”程犀说出了同样的话。他也是想北上去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却比谢麟亲自找个皇帝晚了一步,皇帝批了谢麟去,程犀便被留了一留。
自己选择了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