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
李丞相这回可能猜错皇帝的心思了吧不能因为皇帝并不算很英明,
就将人往蠢里、往小心眼儿里猜呀。
谢麟却颇为感慨地道“不愧是当朝丞相啊,
他猜对了,
圣上大错,
着有司严查条子是我亲自写的,
还嫌我写得不够严厉,抢了笔去自己写了,御笔手书只为这一件事,
啧啧。”他是很想坑梅丞相方一把的,但是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来,已经装得很公正了,
不想皇帝嫌弃他用词不够狠。
“记到了现在,
这要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程素素正吃着酥酪,惊讶得勺子都放下了。沾上一个“古”字,
连一起逃亡的人都要吃瓜落,
皇帝这反应也未免太大了。
“越是到了他这个地步,
越是不容有遗憾了。何况,
”谢麟压低了声音,
“听说古老太师当年也不很瞧得上圣上。”
程素素要笑不笑的“明白了。”一个典型的中年的油腻腻的老男人风格。
谢麟叹道“石先生该难过了。”
此事无解,
皇帝小心眼儿记着这个仇,借机将姓古的再犁一遍别人也没得说。当初是皇帝授意的,李丞相等人动的手,
如今君臣都还在,
谁敢翻案呢哪怕要翻案,也得过个几十年,大家心气平了,古家翻不起风浪来了,再显示宽厚仁慈。
程素素低低地“诛连之法未免太过苛刻了。”
谢麟道“那是你们的想法,你、道灵,都是心宽的厚道人。你们受难的时候,别人可不觉得诛连有什么错,只怕不能斩草除根。咱们不再动手,看着就是了,谁还能替得了谁呢”
说到陈年旧事,程素素的伤感也轻,轻声道“我想让我二哥代我再去拜会一下史先生。”
史垣如今已经是一部尚书,在她这里还是“先生”。
谢麟道“有李丞相的手笔在,史尚书必然会插手的。牵连到了古氏,李丞相没有些表示别人看着也不像。”
不是那个意思程素素是想为二哥谋个出身了,说来也是真的不好意思,她从自家兄弟身上很容易就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勋贵名门特别反对取消息荫职了。她三个哥哥,就大哥能拿得出手,二哥资质平庸,家里尽可能了最好的条件、他自己也刻苦,还是个举人。三哥更不要讲,读书进学堪称顽劣,武学一途也没有突出的天份。
怎么能不为他们操心呢
以往是因为大哥不在京城,二哥要照看家里耽误了上回外放出仕的机会。现在程素素回来了,就得给二哥找补回来。三十老经,五十少进士,程珪三十还没到呢。但是大家都知道,程珪的希望很小。就算家里愿意养他直到他考中,他自己也会过意不去。
程素素回京之后见过程珪两回,又与程犀通了信,知道程犀的意思,也是让程珪就此出仕。便起了为程珪筹划的心。
方法也很简单,还是要用到史先生的。史先生亲自教的学生并不多,程珪天分极其一般,只是听话而已。看在大家面子上,史先生也要为他筹划一二。巧了新任的吏部尚书卢观是史先生的儿女亲家,些许小事不过抬抬手。
程素素只要让自觉不好意思在老师面前出现的程珪往史府里多走两回,刷一刷脸,待程犀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