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素与江先生也以为守城比较稳妥,程素素也难得发表了一下意见“只要坚守些时日,释空也会将他叫走吧”邬州明显不是进攻的重点好吧
夏偏将道“道理我都懂,你们都忘啦,教匪惯用的手段,驱赶百姓作前锋来攻城,现在说不定已经抓了不少啦。到时候,百姓叫城门,开是不开呢开,城失守,不开,不忍心呐”
这一刻,那个傻乎乎没后台几十年没升迁、走狗屎运升了个偏将还琢磨着吃空饷的鲁莽形象碎了,蛛网般的裂缝里透出刺眼的光芒来。
王经张了张口,狠狠地闭上了嘴巴。邹县令道“将军一战而成也未可知那,辎重甲械,您要多少”他是河东县的主官,河东县库里的东西,还是能动用的。王经低声道“老邹,你与我,都要出城去,将周围百姓尽量迁避开来。”说着,对夏偏将一点头。
夏偏将用力地点了点头。
程素素突然说“粮草辎重,我有办法的。”
夏偏将笑道“哪用什么粮草尽力叫孩儿们吃顿饱的,带三日干粮就足啦多的也用不了。”赢了,回家吃饭,输了,死在当场。
程素素答应一声,再不开口。
江先生道“既如此,事不宜迟,还请速行。唔,城内百姓还是要安抚的。嗯,等等,不要讲出去瞒下吧,这个时候说出去只会添乱。”赢了再说,输了,教匪兵临城下,慌的也得镇静下来老实听话。
夏偏将第一个站起来“我这就去点兵,”顿了一顿,目光在几人身处划过,最终落在了程素素身上,“家里那婆娘就拜托了。”
目送夏偏将离开,程素素心里颇不是滋味,感觉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王经说是出城,却在离开府衙之后不久又回来了,指名要见程素素。程素素与江先生皆不解其意,他主动提出承担将城外灾民疏散的任务,令江先生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王经要见程素素,也没有被耽误片刻。
见到王经,程素素怔了一怔,王经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肃。宾主坐定,王经道“我与你哥哥同年,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当成亲哥哥的说来听。我这就要走了,下面说的话,你都要记着。
我知道,谢使君素有威望,你如今在城里,便如谢使君一般。我出城之后,直到我回来之前,城门都要紧闭,除非夏偏将得胜归来,否则谁来也不能开城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开城门这是第一。第二,城内要稳,这个有江先生帮你,我也吩咐下去了,该同舟共济的时候,他们会听命行事。第三,我们走了之后,你与我家娘子,聚在一处,互相有个照应。听好了吗”
程素素郑重地起身一拜“记下了,您放心,嫂子我会照看好的,以后我还要见央央呢。”
王经眼睛里流露出同情又慈祥的神色,将一只匣子递给她“拿着这个。”
“嗯”程素素在他的示意下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把匕首,笑道,“我不用这个,这个使起来不痛快,远不如弓箭,近不如刀。”
王经苦笑道“真是个孩子,拿着,这是给你用的,你嫂子那里,我也给她留了一件。下面的话,也要记牢了,你们不能落到教匪手里你不会想知道落在他们手里会有什么样的遭遇。要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万一有那一刻,你站到城头上,看一看教匪,就知道了。”
程素素震惊地看着他。
王经低低地说“不是什么礼法节义,是不能受那样的搓磨。那是会驱赶百姓填河的教匪,来的又是连匪首的命令都不听的匪类。但愿夏将军一战而定,我是瞎操心。珍重珍重”
说完,别过脸过,飞快地掩面而奔。
程素素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