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犀很直白地指出,如果类比一下,就好比一个官员,只会做表面文章,实际并不能令百姓获益、令地方安宁、令朝廷稳固。只有小聪明、玩小把戏,是把自己当做戏子,演一场光鲜亮丽,博几句吹捧,永远成不了大器。
最后,程犀也不客气地教育妹妹你,老实一点,不要翘尾巴,以圆信为戒做点实事累不死,事情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要“慎独”。
程素素默默地把信卷巴卷巴,锁进自己的妆匣里了。
不想谢麟听说程犀有特产送到,顺口说了一句“道灵可还好桃符该开蒙了吧他信里有没有说什么怎么事情不太好有什么咱们能帮得上忙的吗”
程素素的脸色变得不太美妙了起来,六月债还得快,谢丞相骂孙子的信直接寄到她手上,让她围观了整个过程,现在大哥教训她的信被谢麟给提了起来。
谢麟柔声道“你也说啦,我这状元不是偷来的,能有多难的事呢”虽然有时候觉得程犀有点傻,他却真很喜欢程犀,必然不希望程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程素素磨磨蹭蹭地开了妆匣,取了信给他。谢麟捧起来认真地从头看到尾,脸色数变,叹道“道灵才是真君子啊。我这状元,真像是偷来的了。”
程素素道“我被训了十几年啦,可习惯了。”
谢麟笑道“那我也慢慢习惯好了。并不难的。”
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封信,可以借给我吗我给你另抄一份收着。”
“啊哦。”
郑重将信折好,谢麟露出了极舒适的笑来,程素素忍不住挠了挠他的下巴,在谢麟惊愕的目光中,讪讪地道“顺手。”说着,瞄了眼绣屏,刚才那个样子,真得像喵么
程犀的信到的时候已经入了腊月了,待偏将拖家带口抵达,已是逼近年关。寻常百姓家都在忙碌地置办年货了,对一个偏将来说,临时准备这个年,就显得时间很仓促了。
一路上,夏偏将一路被老婆念得想上吊。他是行伍出身,能混到偏将凭的是三十年的拼杀,以及幸运地遇到了上回平弥勒教的叛乱。行伍气息的人家,妻子以两种类型的居多,要么是丈夫铁拳下的小媳妇,要么比丈夫还要凶残,得是“请夫人阅兵”那一款的。夏偏将遇到了后者,打是打得过的,但是老婆气势惊人,多年来夏偏将习惯了被吼。
二人结缡三十载,儿女成群,夏大娘子持家过日子很不容易,养成了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一路上,夏偏将宁愿寒风里骑马,也不想跟老婆坐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晚上歇息的时候,夏大娘子就来了精神“你也不早些说,到了地界儿还有几天就得过年了啊这年要怎么过啊人生地不熟的,哪里买米哪里买面怎么过年”
夏偏将道“能升就不错啦总比窝在京里强出来好歹我做主”
“呸当我不知道,等你到了,先点点人吧,看三千人里还剩几个”吃空饷,永远是一个大问题,连妇道人家都知道了。
“有空饷吃,行啦。”
夏大娘子继续骂“你个驴脑袋就知道吃空饷这偏僻地方,你剩下的这些儿女怎么能说个好亲呐”
“什么偏僻地方谢状元都在那里做官儿呢。”
“呸你懂个屁状元有丞相翁翁,你有吗”
“有丞相翁翁,也跟我在一个地界儿上了。嗷”
夏大娘子不解气了又掐了好几下“我叫你顶嘴了吗”
一顿乱打,终于安静了下来,夏大娘子叹气道“好啦,别躲啦,不打你啦。滚过来没劲儿打你了给我坐好了不打骂你就不老实坐好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