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哭嚎着，竭尽全力想要多说几个字，但话至嘴边，全然喑哑。
“大帝”
东宫看着他说，“你受苦了。”
唐观悲乎地喊了一声，便无力述说其他，只是重重跪倒在地。
“大帝”
那一身熟悉都不能再熟悉，却十万年未见过的羽衣，告诉了他一切。
片刻后，唐观涕泗横流，全身颤抖。
脸还是那副脸，音色还是那个音色，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
声音的主人从裂缝里走了出来，悬立在空间。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无法探寻、无从描述、无从感受的声音，“唐观，你有能力杀死白薇，但杀不死东宫。”
不一会儿，他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就在他陷入苦思之时，头顶的空间颤抖起来，一道裂缝渐渐浮现，随后被猛地撕开，虚空气息从裂缝里倾泻。唐观皱着眉，小心观察。
唐观使劲儿挠头，用力思考着。
“如果她真的是来自清浊两座天下的人，那不可能我感受不到啊，难不成，她并非清浊天下的人”他皱起眉，“但第三天早就塌了，能孕育生命的地方不是只剩下第四天的清浊天下了吗莫不成她也是从一二三天逃走的人但有能力逃出一二三天，不可能被我杀死才对啊。”
他又仔细感受了一下，的的确确感受到了一丝白薇尚存的气息，但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找不到。
“我弄错了”
他开始寻找，白薇到底还残存着什么。他的意识全部释放开，游离在渡劫山每一处，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到底还残存着什么
他忽然皱起眉，“还有什么没被抹除吗”
“生命、力量、意识全部都不剩嗯”
他默默感受着，查看自己是否抹杀了白薇任何重生的可能性。
唐观细语呢喃，“无知是最好的武器。”
上一刻，白薇还站在唐观面前，下一刻，她就消失了，什么也不剩。
唐观凝聚起力量，这次并不像之前那般狂暴汹涌，只是凝聚成一个细小的光点。这个光点刹那冲向白薇，灌入她的命门，刹那间捣毁了白薇所拥有的一切，生命、力量、意识、物质、象征、价值与意义。
“那就去死吧。”
“那又如何”白薇狠狠道，“大不了一死。”
“无知真是最好的武器啊。”唐观气息再次膨胀，“渡劫山的规则层次可是比清浊两座天下高得多，即便是残缺的，也依旧高一筹。你修炼至今，应该清楚，低层次规则无法适用于高层次规则。”
白薇想，既然都打算赌气运了，干脆就赌到底，“那又如何”
唐观回头看着白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这么在意一个你根本就不知道的东西。即便你知道我有能力杀死你，你还选择冒险，莫非你以为死在这渡劫山后，还能重生如果你真的这样以为，那可真无知。”
“前辈，你这种态度很让人失望我相信，你口中的大帝一定更加失望”白薇横眉，大步朝着唐观走去。
白薇咬着牙，她打算拼一把，大不了就是死了然后神格回溯。
“伟大不需要你们的认可。”唐观疲惫地说，“你走吧。”
“无法被提及的伟大，还是伟大吗”
唐观摇摇头。
“那前辈能告诉我什么是伟大吗”
唐观没有回答，只是淡淡说，“你什么都不懂。”
“我希望见证那份伟大，你也应该希望重新见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