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怨气直到找到落脚地,秦三月换回了夏装才消散。没有比穿着冬装到艳阳天下走一圈再换回夏装更加令人爽快的事了吧。
折腾完这些后,师徒俩很享受生活地,找了个茶馆,坐着,品着茶,看着戏,探讨起了接下来的行程。
“我要去把书寄给坊刻,看看能不能印刷。”秦三月手指点点敲打着茶杯,茶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然后呢”叶抚目光落在戏台子上的戏子身上。
秦三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蹙着眉纠结了一会儿,说“我就不回黑石城了吧。”
叶抚没有看着她,点点头,“可以。”
秦三月抬头看着叶抚侧脸,咬了咬牙。她看上去不太高兴,但也没说些其他话,“之前说了,想要闭关一段时间。”
“嗯,我记得。那时候你说打算闭关时,再整理你这本书。”
“但是,我在云舟上,就以前做好了。”
叶抚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笑了笑,“是觉得自己可能会闭关一段时间,但是想让世人早早知道山海关的事吧。”
被猜中心思,秦三月不由得低了低头,“嗯。但是但是”
她说着一个“但是”,却没有后话。
叶抚抿了口茶,轻声说,“但是你话的重点是会闭关一段时间。”
再一次被猜中心思,秦三月脑袋低得更低了。她希望叶抚对她说一些话,但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在担心着什么吗”叶抚问。
秦三月想要摇头,但是一想来,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担心着什么,但那只能在脑袋里想想,要用语言组织起来,再说出口,不太容易。
见她不说话,饶是叶抚猜到些什么,也没有替她说出来,而是不着急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戏台子上的玉马行唱完了,秦三月才幽幽地说,“万一我一下子就闭关好几年的话”
“嗯,然后呢”
“好几年过去了,我或许都到二十岁了。换了一副模样,再出关的话,外面,我,都不一样了。”秦三月说得有些不清晰,她似在单个字或词里面放了些更深的意思。
“总还是要变的嘛。”
“物是人非,总没法儿让人放心。”秦三月别过头,“几年过去,会发生太多太多事了。我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也不知道,几年里,老师你又会有什么变化,黑石城,三味书屋里又会是什么变化。”
“几年过去了,如果真的变了,那么是我们变了,还是你眼中的我们变了”叶抚问。
秦三月说,“大概,是你们变了吧。事物的变化是客观的。”
“但那是你认识的客观,是你主观上认为的客观。”叶抚说,“只有你在意识里,给我们描摹了画像,才会意识到我们的变化。”说着,他指了指台上的戏子问,“台上的戏子比我们刚来有什么变化直接回答我,”
秦三月瞧了瞧,一下子顿住。
叶抚说,“看吧,你回答不上来。现在,你再试试用御灵的方式去推演。”
秦三月点点头,在脑海里捕捉变化痕迹,去推演先前发生的一切,一会过去,她说,“戏子数量从四个变成了五个,左边的换了身衣服”
她一五一十地把变化说了出来。
叶抚听完后,笑道,“正确。这很显然地表明了,你在脑海里给他们描摹了画像,才会意识到他们的变化,若没有描摹画像,你根本意识不到变化了,但变化的确是客官存在的。所以说,主观认识客观,是基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