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到洞窟尽头,这里是一处高崖。
高崖前,是一道沉寂着的屏障。
叶抚伸手向前,触碰屏障,立马水一样的波纹荡过,整个屏障都抖动起来,阻挡着叶抚的继续深入。
这里是一片被封锁着的土地。
叶抚一脚踏出。屏障并拦不住他。
他出现在干涸的大地上。土地上密密麻麻的裂缝几乎都能躺进一个人。每一道裂缝都是看到不到底的深渊。
叶抚俯身,捡起一把短刀,上面有着锈刻了的字,一个字“曼”。
他并没有用力,然而这把短刀还是裂开了,然后变成粉末落在干裂的大地上。
站起来,他四下看去,除了身后的是屏障与用着洞窟悬崖以外,其他方向全是望不到尽头的边际线,让人一眼看去难以预料这里有多大。森森白骨奇形怪状、残兵破甲随处摆放、气息驳杂肃杀、城墙漫长破败一切都在显示着,这里曾是一座战场,一座埋葬了数不清白骨的战场,这些白骨很多甚至不是人骨。
能看到大得跟一座湖一般的巨骨,能看到小得如同常人手臂的骨头。
这不是人与人的战场,是人与古怪生物的战场。
叶抚从骨头、兵器之间绕过去。这些存在早已濒临破碎,只需轻轻触碰便会化作粉末。而它们之所以大多还保持着原状,大概跟这里没有一点风有关。
远处的天际上,斜挂夕阳,让这里一切看上去更加腐朽。而那夕阳,在叶抚刚进来时就在那个位置,一段时间过去了,还在那个位置。
他朝着那幔长破败的城墙走去。
走近了后,见到那已经倒塌了一般但依旧高大壮阔的城门。依稀间,能在城门上见到“山海关”三个字,并不是以现在的儒家雅体所写,而是颇具历史古韵的“典正体”,那是几乎已经被淘汰了的字体。
叶抚向着城墙上望去,看到在城门上的左边耳楼壁栏上,坐着个人,有着白色的长头发,穿着破烂的十分朴素的灰白长裙,破烂得甚至不能叫裙子,而是白布,左手捏着一只笛子,背后有一对翅膀,没有羽毛的翅膀骨翅,森森白骨垂落在身后,看上去很冷凄。从外貌上,偏向女性。
叶抚沉默了一会儿后,朝着城墙走去。
站在城墙下后,他望向耳楼上那个长着骨翼的存在。
她两只腿悬在外面,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的夕阳,甚至眼睛都不眨动。
没有风,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没有动。这使得她看上去像是一座望着夕阳的雕像。
“请问。”叶抚开口发出声音。
她很迟钝,过了两个呼吸才将头转过来,然后低着望向叶抚。
灰色的眼睛没有生气,像是死物一样。
她看着叶抚,眼瞳一动不动,张开嘴,想要说话,但似乎是太久没有说过话,只是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然后,只见她背后的骨翼展开,很大也很惨淡。展开时,能听见嘎吱嘎吱的摩擦声,或许是太久没有展开过了。她扇动翅膀,下了耳楼,坐在低一些的瓮楼墙上。她又张开嘴。但是让声音变成话对她来说似乎很艰难,隐隐约约听见这样的声音,“你是是热”
热应该是人吧。
叶抚点头,“是的。”
“有生命的”
“是的。”
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