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跟她关系不好。”
许楼苇扬手,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而去,冲其一大片雪。她大口喘息着,似乎很疲惫,似乎很愤怒。
雪落定后,他依旧站在那里。“我只是想知道,你对公孙书南的态度。”他说。
许楼苇顿住,呢喃着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笑着说“我叫叶抚。”
“叶抚是谁”
“一个教书先生。”
许楼苇眼神恍惚,下意识地说“书南曾经也是教书先生。”
“你是她的学生。”这句话,没有疑问,是陈述的。
许楼苇抬起头,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他说“你身上留着她的书卷气。做先生的,对书卷气很敏感。”
这个不像理由的理由,让这个情绪几近崩溃的女人模模糊糊地相信了。她心中压抑着的弦断开,心声便禁不住流露出来,“我是她的学生。是的,我是她的学生。”
“她来神秀湖的决定,让你很不满。”
许楼苇苦笑,“何止不满,甚至和她断绝了关系。最后,我到了阴阳家做缚罗殿的周命,她在神秀湖立了公孙家。四千年过去,我们再相见”
“已是永别。”
许楼苇眼眶泛红,咬牙看着他。她觉得这个人很没人情味儿。
他没有去探究许楼苇和公孙书南之间的细节,问道“你觉得公孙书南是一个怎样的人”
“倔强,莽撞,不怕死。”
“她的确不怕死。”
“但她人是好的。”
“好在哪儿”
“我觉得好便是好。”许楼苇蹙着眉。
他笑着说“我也觉得她很好。”
许楼苇想叹气,但哀伤止住了她,一口气也叹不出来。她问“你要去百家城”
“嗯。”
“要入局”
“算是吧。”
许楼苇说“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我无法去干涉。我只想和你说,不要做了别人的棋子便是。”
他笑道“多谢提醒。”
“走吧,走吧。”许楼苇说着,迈步。
“你要去哪儿”他问。
“谁知道呢。”
“没地方去的话,去中州,东胜国。”
许楼苇回过头,皱眉问“我为什么要去那里”
他笑着说“去了你就知道。”
说完,他身形陡然消失不见。
许楼苇愣住了,她没有感觉到丝毫气息的波动,那个叫“叶抚”的人不见,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在这里过。她顿着许久,不禁自问“我为什么要去东胜国”
她不知道,但她本就没有目的地,这个疑惑在心里升起后,便禁不住想去看看了。
东胜国那里有什么呢她遥遥地朝西边看去,看到的是厚重的雾气,在那雾气之后的远处,是中州。
他立在雪中,看着手中的荧光点点,喃喃自语“不会有下次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荧光点点洒向天边。
他迈步走着,独自在没有大雪的雪地里。
想着,自己是被什么所动容的呢是斩出那一剑时的视死如归吗
或许吧。
每个人都会因为某些事触及心弦,他也不例外。
只是,不论万般动容,过后,也还有着自己的事要去做。他要去给等他已久的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