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都说了那么多话了,算是朋友了吧。”
“朋友”这对月来说,是一个遥远词。她并不向往,但也不讨厌。她小声问“你,会不,会,又是,在,骗我”
或者哈哈大笑,“我行走天下这么多年,可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真的”月对此抱着极大的怀疑。
或者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善意的谎言不算。”
月神情警惕起来。
李四将锅放好后,插话问“你们认识”他第一次见月说这么多话,颇有些好奇。
月说“不,认识。”
李四点点头,“哦。”他不知道月的口癖问题,下意识地判定为“认识”。
或者笑着说“李老板,上菜吧。”
“好嘞。”李四应着,赶着步伐朝伙房去。
李四走后,月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或者。或者的或,或者的者。”
月听着这样的介绍,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人,真是,好,奇怪,哦。”
或者也跟着一本正经地说“我,哪里,奇怪,啦”
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瞪着眼说“为,什么,学我,说话。”
“我才,没有,学你,说话,呢。”
“你,明明,就有”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听,错了。”
月急了,她知道自己说话很奇怪,所以就基本上不说话。或者这么学她说话,简直是在给她心里扎刀子。
“你,就有”
“我没,有。”
月长着一副十五岁的样子,却操着孩子般的心,实在是和或者这样的人说不过,就别过头去,惨兮兮地嘀咕“你,只会,欺负,我。等我,以后,说话,不,奇怪,了,再,跟你,争论。”
或者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翻。她笑得有多没心没肺,月心里就有多大的阴影。
毫无疑问,这将是月无法忘怀的一天。
等到菜上来后,两人都闭上了嘴,沉浸在熟悉的、怀念的味道当中。
一直到天亮遍了,街道上人来人往了,才吃饱喝足。
同李四作别后,或者和月同行了一段路。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城南的巷口,月停下脚步,说“我,到了。”
或者朝巷口看去,那里是一棵叶子掉光了的桂树,不高不矮,不粗不细,也不好看,枝干生得也不多,实在不是驻足欣赏或者孩童攀登的好选,甚至可以说是凄凉兮兮。在众多的行道树当中,毫无疑问,这棵没有桂树模样的桂树是最不起眼的。
“我是,这棵,桂树,的,灵性,所化。”
“这棵树,多久没有开过花了”
月转目想了想,“从来,没有,开过,花。”
“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月又想了想,说“那天,有,一个,短,头发,的,男人,路过,我就,醒了。他,离开,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他说长在,这里,可惜,了。”她反应过来,然后问“可惜,是不,是在,说我”
或者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或者说弹了弹她的脑门“我笑啊,你真可爱。”
说罢,她转身迈步边走,扬起手,背着月说“天黑前,我会来这里找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