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不是写来给我们看的,而是为了说明些什么。”白薇转而笑了笑,“兴许只是我是这么认为的。”
叶抚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两者之间沉默了许久,白薇手撑在凳子上,望着水榭顶端那一圈圈纹理,声音颇为飘虚地说“眨眼间,荷园会第三天都快结束了。”
“是啊,已经过去一半了。”
白薇忽地坐直了身体,对叶抚说“你可得在荷园会结束前学会那丝桐啊。”
如果这句话是说给一个寻常人听的,定然要觉得白薇是在胡说八道,让人在区区几天里学会弦琴中最难的丝桐,那简直不可能。
“为什么那么着急”
白薇呼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了嘛,荷园会过后就要离开明安城,继续游学。”
叶抚看着她的双眼,说“但过几个月,我又会重新回来,那个时候在明安城多留一些时间,然后好生学习也是可以的。”
白薇愣了一下,立马说“如果这几个月里你想听怎么办”
叶抚嘴角轻挽,“我可以忍着,等回到明安城来,再让你弹给我听。”
白薇不知如何说下去,就那般直愣愣地看着叶抚。她感觉心像是被捏住了般,憋得慌。她深知自己没法在这明安城再等到叶抚回来,荷园会结束后一别,大抵是不再相见,所以想让叶抚留下最后一份独属于自己的记忆,才那般小孩子置气地要教会他弹丝桐。但到了现在,被叶抚这般言语说起来,竟不知如何去处置心里头那份不是滋味的滋味。她不想让叶抚知道自己的秘密,更不想去骗他,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割舍,两下为难之间,便只能在心里苦闷。
她看着叶抚的眼睛看得久了,心里头有些慌乱,怕被他看了穿,连忙站起来说“有些闷,我去吹吹风。”
说罢,也不待叶抚说话,独自一人出了水榭,站在那水排上望着湖面。
叶抚呼了口气,仰面倾躺在柱子上,“又逃避了。”
他先前那般言语其实就是想听到白薇亲口说出她心里的事,但她始终是不愿,一次又一次以逃避来应对。
事实上,不论白薇说不说,叶抚都知道这么一回事,想去做的事情也不会改变。但从她嘴里听到的,和自己去知晓的总是不一样的。他想要的是两个人之间的言语,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介入。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件事从本质上同以前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没有任何不一样。
两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只是白薇不愿说,叶抚想说没处去说。
说到底,这种关系不是一个人便能说得透,是一种相互的羁绊,但凡其中一个出了岔子,便总是不能那么完完全全。
过了一会儿,白薇压下了心里头的烦闷,重新回到水榭,“刚才说到哪儿了”
叶抚回答“说到等我再回到明安城,可以多留一些时间。”
“那你多久会回来”
“兴许是十一月吧,也可能是十二月。”
“啊,都已经是年关了。”
“也不算久,四个多月吧。”
“那也是一整个秋天了。”
“明安城的天气,热过了便是冬天,哪里有什么秋天。”
白薇手撑着头,低声说“太久了。”
叶抚看了看她,“如果我在明安城多留几天再走呢会如何”
会如何。白薇很清楚会如何,便是会让他看到自己成神的样子。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还是不耽搁你了,按照你本来的行程吧。”
叶抚笑了笑,“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