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也还有不少人,为了排忧解难专门花钱去买耳虫养在耳朵里的,但养来的耳虫效用不大。老人家耳朵里的耳虫天然而生,是最为有用的。所以,这对老人家来说算得上是晚年里的福分,叶抚也就没有让秦三月去驱虫。
村子不大,没走多少路便到了宋守义的家,和村上大多数的屋子差不多,都是二楼居四间地,以木材、竹子、泥巴和石头铸成,看上去或许并不好看,但很实在稳固。
屋里还点着一盏灯,昏昏黄黄地摇晃着。门口坐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衫衣短裤和草鞋,循着光,正认真地写着字。屋里头坐着一妇人,挑阵穿线在做鞋。他们安静地坐着,等候着。
叶抚有看到,宋守义脸上神情柔和许多,嘴角扯着一点笑意。他想,看到这样的场景,或许都会禁不住升起温心之情来。
“书生”宋守义远远地喊了一句。
门口小男孩惊了一下,腾腾站起来,笑圆了整张脸看过来,一眼看到牵着自家水牛的爹爹,正准备跟着叫喊,但又立马看到他后面的叶抚三人,顿住了嘴,眨巴一下眼睛,穿好草鞋跑到屋檐下来望着。
屋里的妇人也望了过来,瞧见有客人,放下手头针线活儿走出来拍了一下男孩的脑袋说“写字去。”
男孩“喔”了一声,走进屋,端在门边,露出半个身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一直盯着胡兰背后用白布包起来的剑看。
宋守义带着叶抚三人走到门前,然后说“他娘,这三位客人要在咱家留宿一晚,你去收拾一下房间。”
妇人看了看叶抚三人,然后又盯着宋守义盯了盯才招呼着说“外边雨大,三位先进来歇一歇。”
“我去拴牛。”宋守义说着,牵着牛绕到屋旁边的牛棚去了。
叶抚三人收了伞然后在外面把鞋子上的泥巴刮掉,才进了屋,这是最起码的礼貌。
妇人端着桌上的油灯把墙上的几盏灯都给点亮了,一时之间整个屋子亮堂不少。然后她又给断了三碗水过来放在桌子上,客气地说了几句后便叫男孩进自己的房间去,自己便上楼去收拾房间去了。
将背后的背包放下后,叶抚叮嘱一番两人,不要乱说话,莫要吓到人家。胡兰和秦三月都老老实实地点头。
一小会儿过后,宋守义折腾完了,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搭了个板凳坐在旁边闷着头。还是叶抚说着些家长里短的话,才让房间里的气氛活络起来。
说着说着,忽然楼上传来妇人的声音,“他爹,你来帮我一下。”
宋守义憨实地对着叶抚笑了一下,然后踩着嘎吱作响的竹楼梯上了二楼。没一会儿,上面忽然传来争吵声,乍一听听不出什么来,就像只是夫妇之间常有的拌嘴。
大概是争吵声吵到了先前那男孩,他怯生生地从自己房间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朝叶抚这边儿看着。
叶抚瞧着笑着招了招手说“你叫书生是吗”
男孩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过来。看着叶抚三人的眼神里既是好奇,又是害怕。
叶抚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然后温声说“书生,帮哥哥把这个交给你娘亲好吗”
“娘亲。”他弱弱地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叶抚手里的小布包。
“记得不要你爹爹看见哦。”
“是秘密吗”男孩眼中泛光,孩子般的天真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