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徐立眼泪就像是流不完似得。房间里有他的抽泣声音,弄的家里人也难受。
第二天一早,徐老爹早早的出了门, 早上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出来透气,再就是上山捡点柴火。看见他的时候,有人打招呼他都不理会, 眉头紧锁着,像是藏了不少心事儿。
徐老爹越走越远,周围没有几户人家了。秋玉当初那个破宅如今变成了砖瓦房, 修建的很气派, 连马儿都有专门的马厩。
徐老爹几次想进去, 但又不知说什么。正好秋玉起早把家里的干菜拿出来晾晾,就看见一直在院外转悠的徐老爹了。
徐老爹看见他了,堆起一个笑容道“秋玉啊。小贺在家么我找他有点事儿。”
“在家。”秋玉说完把院子的大门打开了, 见他还拎了一只鸡, 活的,秋玉家的鸡鸭都已经宰杀了, 如今雪灾泛滥生存不易, 粮食是最重要的东西, 肉类更是紧缺。他拿了活鸡来,必是有事相求。
“这个拿去给然然补补身体, 小孩子身子骨硬实了,长起来就快了。”
秋玉如今家里不缺吃,自是不肯接受他这种大礼,道“这个您拿回去吧。”
徐老爹这次来是想要修复关系的,怎么肯把东西拿回去“给你就拿着,这是长辈送给你俩的, 不能拒绝。”
贺子丰起的也早。隐隐约约的听见外头有人说话,出去正好看见脸颊冻得通红的徐老爹,看他这个样子,已经不知道在外头呆了多久。再一看他拿的活鸡,大概明白了。
贺子丰如今是副捕头,可不是当年村里那个啥都不懂的愣头青了,道“外头冷,进屋说话吧。”他好东西见多了,这活鸡虽然珍稀,却不会被东西打动。
徐老爹原来是村长,在村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如今面对贺子丰竟有几分气短。他哪儿知道贺子丰能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心里都悔死了。
徐老爹一进屋发现方氏也在呢,白日里一家人喜欢在一个屋里。这样省了其他屋的柴火。大早上,小贺然捧着一本大书,摇头晃脑的背了出来。处处都能听见孩子念书的小奶音。方氏拿着针线在缝补衣裳。
屋里一片祥和温馨。
见有人进来,方氏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她回村里有些年头了,知道徐老爹跟贺子丰当年分家有些恩怨。如今徐老爹讪讪道“大妹子,做针线呢。”随后又补了一句道“我拿了鸡,中午给炖了呗,都是咱散养的土鸡,最补了。”他没话找话。
方氏道“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倒水。”自从贺子丰做了副捕头,家里有不少好茶,都是县太爷和朱捕头他们给的。
贵的茶,喝起来味道轻,不如他们农家的大碗茶有滋味。
贺子丰道“我们进去说吧。”
带他去了里间,那边是个小屋,背靠大屋的火墙。就算没烧也有余温。这小屋一直没人住,小炕上堆放了一点干菜。
徐老爹见外头人太多,他实在不好其启齿,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更不知咋说。被带进屋里松了一口气。
徐老爹这人脾气倔,虽然被撤了村长的职务,也很傲气,第一次求人,脸上都带着讨好之色。
秋玉给他上了个小炕桌,去小后厨抓了两把带壳的花生,这些在铁锅炒过,里头是熟的,是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