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不无得意地说“这还是你妹妹提醒我的,咱们薛家现在也算是人口越发多了,转眼大宝二宝三宝也该说媳妇了,要是没有规矩,回头四世同堂,一大家子非得乱了不可,所以我今个儿顺便从你姨妈那里问了问荣国府现如今的规矩,又和你媳妇参详着改了改,晌午刚叫大宝写完,回头过年的时候烧一份给你爹看,也好叫他高兴高兴。”
薛蟠喂喂喂,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我好像才是一家之主吧,不过这家法怎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薛蟠也就这么一说,当年年轻时候因为色字他吃了大苦头,这么多年为了养生、为了活命也不敢去花街柳巷真枪实弹干点什么,最多也就谈买卖的时候逢场作戏亲亲摸摸。现在被家中女眷一致教训,很是无奈
“那我总能先看看家训家法吧”
“行行行,给你看看,看了之后别知法犯法啊”薛姨妈咕哝一句。
薛蟠伸手上前接家训家法的时候差点没摔一跤这真是制定出来约束子孙的不是约束薛家老爷我的
薛蟠斗志昂扬地打算全方位挖掘姨妈给出的名单上三人的各种隐秘事。
另又要说,贾萌领了观察陆舟的差事,就有些为难地与亲爹说“我觉得祖父祖母还是换一个人选考虑吧。”
“怎么了可是此人有什么不妥”宝玉还是蛮好奇的,毕竟要从萌哥儿嘴里说出哪个人不好可是一件很难的事。
“先前儿子刚入翰林院之时不是与同僚关系有些不融洽么,其中以陆舟为最。我本想着我与他乃是同年,又年纪小相仿或可以成为朋友,但是对方却好似对我有什么不满,一开始我以为是误会,后来却发现果然如此不只是这样,儿子还觉得,陆舟应当是对咱们荣国府阖府都没什么好感。”贾萌慢慢地说出自己的猜测。
这微末小事儿宝玉原本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凭借他的关系网,想要查个明白是轻而易举。
不出三日,真相便送至宝玉案头。
却原来,陆舟的早亡的父亲,还真与荣国府,确切地说是与宝玉本人有点儿关系。
十一年前,宝玉时任黑省将军,当年十月,朵颜三卫偷袭黑省西,抢走棉花一万多斤。十一月,鞑靼勾结朵颜三卫纠结十万大军欲南下。宝玉水泥铸城墙,拦住对方,硬是叫联军无法东进半里,熬过一个冬天之后,次年二月朵颜三卫和谈,陆舟的父亲当时站的是主和派,然和谈是假,联军使毒计是真,三月黑省附近便开始因人为因素造成天花传播。而后,宝玉提议以种牛痘预防天花,并且替黑省主动要求成为试验者的大发等人请旨,恳请陛下赦免部分罪民身份。陆御史很不幸又站在了宝玉的对立面,先是参贾瑛草菅人命,随即又参他包藏祸心违背祖制
宝玉都没看调查结果的最后几句就知道了这位陆御史最后定然结局不太好果然,十六没有罢他的官,但是被降半职之后的陆御史郁郁寡欢,不多久就病逝了。
贾萌看完父亲递过来的纸张,这才明白其中缘由,他客观地说“便是没有这一桩旧事,陆舟也不是个好人选,因为他颇有想要效仿李御史风骨的志向,但是性子却有些左。除了我之外,翰林院中其余家境好的学生们与他关系都只是平平而已。”
也就是说这小子不仅仇视自家而且还仇富。如此看来,这门亲事倒是真的不能结,不然怕是要坑了妍春后半辈子。
王氏听闻这个结果,念了小半刻的阿弥陀佛,因为她知道,叫贾政做决定的话,妍春十有八九是要嫁进陆家的。
回神过来之后,王氏觉得不对劲“既然这陆家和咱们有仇,怎么陆氏的女眷还往老二媳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