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茗是比着萌哥儿,想不能落后于堂弟才镇定下来的,同一时间,皇宫之中的水晨可就惨了他目瞪狗呆地看着卷子上的题目,不由自主地伸手挠了挠脑门这上头写的都是啥和啥啊,把字分看看,我都是认识的,怎么连在一起念,我就瞧不明白了呢
水晨忍不住想要转头看看别人是个什么神色,但是才扭头,就听闻上头夫子咳咳的咳嗽声,于是他撇了撇嘴,无精打采地开始磨墨。
由于府试的时候笔、墨、特用纸张等都由考场的,所以十六在考前大手一挥既然要考校宗室子弟们,那就正正经经地学了外头的全套来,笔墨纸全部按照外头的标准准备,钱朕私库出就是了。
觉得陛下这是胡搞的文臣们在心里小声嘀咕一句恩,统共二十几个宗室子弟过来模拟县试,陛下您掏钱买了二十几份的笔墨纸,统共摊在每人头上也不用半两银子吧您可真大方
对此,十六表示钱得花在刀刃上那啥外头府试第三场策论得考两天,考生得在考场过夜的不是再去礼房借二十几条棉被来,不用特殊照顾,随便挑来就是。
所以第一场考试看着题目头昏脑涨的水晨在第三场的时候看到分到自己手里那一条虽然没有发霉但是透着一股子压箱底的霉味儿的棉被,欲哭无泪
父皇就是再节俭,宫里也没人敢给皇子盖这么旧的棉被啊
偏偏,十六看到棉被之后,还笑了一笑,对下头坐着的二十几只鹌鹑们说你们运气好啊,现在已经有棉花被子了,从前我听说,考生们都是用木棉被子的,一年用一年的,压得实实的,一点都不暖和。贾学士,是不是
被唤作贾学士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官拜正五品翰林学士的贾珠,他当年下场考试的时候,就是盖的木棉被子,现在陛下说起来,倒是勾起他的回忆了,遂笑着点头应是。
好了,水晨知道,哪怕平时父皇是个慈父,现在这种场合下也绝对不会心疼自己的,遂他认命地把发下来的棉被叠好挪开,继续等着发下来天书似的考卷。
对于水晨来说七窍通了六窍的考题在萌哥儿看来,并不是很难。
一天,一天,两天是帖经、杂文、策论这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
记诵便是默记背诵,主要难度就在于题量大,并且穿插了生僻文章。萌哥儿不论从先天还是后天来说,都是不惧怕记诵的,故而提笔便再无停顿,行云流水地将稿纸写满了,然后重新磨墨,工整地誊抄到考卷上,外祖和大伯都说了,这一场既考的是记忆,也考的书法,萌哥儿如今习楷略有所成,一笔行楷连林如海都夸过。他认真检查了两遍,实在是查无可查,因为萌哥儿是县案首,无形中关注他的人也就多了,当他停笔好一会儿之后,连考官都忍不住了考官从贾萌身边走过数次,大致对他卷面有数,此时便道“如考生已经检查完毕,或可提前交卷。”此话一出,下头考生很短促地起了一小阵杂乱之声。
萌哥儿想了想,干坐着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早两三刻钟出去,也免得待会儿人潮汹涌,自己在人群中不太高,一更叔找不到自己,便拉动身边的小铃,示意自己要交卷了,此时还未到黄昏时分,考场中动作慢的人还只刚开始誊抄,当然也不乏有动作快的已经誊抄完毕了,就是没想到,整个考场年纪最小的考生会是最早交卷的。
贾茗见萌哥儿安安静静地